“放了这老人家,我可以留你全尸。”阿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目光死死锁着兖王。
兖王被她眼中的寒意逼得心头一跳,抓着韩相公的手更紧了。
他本以为整个皇宫都已在掌控之中,这场逼宫胜券在握,没料到竟杀出这么个变数。
身法诡异,武功了得,显然是块难啃的骨头。今日之事,怕是要横生枝节。
韩相公的脖子已被剑刃划破,鲜血顺着脖颈往下淌,老人家疼得浑身发颤,却仍咬着牙不肯哼一声。
“你后退!”兖王厉声喝道,一边说一边拖着韩相公往后退,“否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退到殿门口时,他手下的士兵迅速将门关上,厚重的木门“哐当”一声落了锁,将大殿内外隔绝开来。
英国公快步走到阿九身边,上下打量着她:“闺女,没受伤吧?”
“没事。”阿九摇了摇头,目光扫过紧闭的殿门,沉声道,“看他这架势,恐怕整个汴京的要害都被他控制了。我刚才能救下一人已是侥幸,真要硬碰硬,咱们寡不敌众。”
英国公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你武功好,留在这里护住陛下和众人。我去试试能不能突围出去,召集城外的兵力。”
老皇帝连忙下旨:“英国公,朕命你即刻突围,集结京畿卫戍,务必平定叛乱!”
阿九帮着英国公寻到侧殿一处相对薄弱的暗门,趁着外面守卫不备,助他杀了出去。
回身时,她瞥见兖王的人正透过门缝监视殿内动静,眼神一动,忽然解下腰间的白绫,运起内力猛地掷出。
白绫如灵蛇般穿过门缝,精准地卷住韩相公的腰。
兖王察觉不对时,阿九已猛地收力,韩相公整个人被白绫带着飞了进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阿九顺势接住了他。
门又被关上了。
韩相公这把老骨头哪禁得住这般折腾,刚落地便晕了过去。
阿九连忙上前,从怀中摸出伤药给他喂下,又细心地用布条包扎好他脖颈的伤口。
这时,张桂芬荣飞燕等人都围了过来,看着阿九的眼神里满是敬佩。
张桂芬拍着她的胳膊笑道:“墨兰,你刚才那一手太厉害了!真有我爹爹当年的风范!”
王若弗也快步走过来,拉着阿九的手上下打量,手心全是汗:“你这丫头,真是要吓死我了!”话虽嗔怪,语气里却带着难掩的骄傲。
今日她才算真正体会到林噙霜说的“女儿不同寻常”。
阿九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目光转向御座上的老皇帝和周围惊魂未定的众人,沉声道:“大家别怕,英国公很快就会带援兵来。在那之前,有我在,定护大家周全。”
她握着剑站在殿中,水蓝长裙虽沾了些尘土,却丝毫不减那份从容镇定。
殿内众人看着她的身影,慌乱的心绪竟渐渐安定下。
平宁郡主望着阿九,神色古怪,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齐衡则寸步不离地守在阿九身边,满眼都是担忧。
大殿被围困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外面传来越来越近的厮杀声,众人才稍稍提起些精神,却也愈发提心吊胆。
阿九让王若弗带着女眷们退到殿内最里侧,自己则握着剑守在前面。
突然,大殿四周的门被猛地撞开,一群叛军嘶吼着冲了进来。
兖王浑身是血,眼中布满血丝,显然已杀红了眼,他死死盯着阿九,声音嘶哑:“都怪你!若不是你,我早已登上大位!我输了,也要让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杀!给我杀了他们!”
凄厉的尖叫声瞬间充斥整个大殿。
阿九厉声喝道:“不许乱!不许喊!所有男子听令,将女子护在中间!”
长柏齐衡等人立刻带头行动,没有趁手的兵器,便抄起身边的椅子、烛台,甚至餐盘,紧紧围成一圈。
盛弘虽吓得瑟瑟发抖,却也攥着个烛台,缩在人墙边缘。
兖王举剑便朝阿九扑来,刚迈出两步,阿九手中的长剑突然破空飞出,精准地刺入他的眉心。
她手腕轻扬,腰间白绫如灵蛇般窜出,一卷一收,长剑便带着血珠回到手中,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兖王倒下了,可剩下的死士却依旧疯狂厮杀,仿佛不知疼痛。
一场恶战骤然爆发,刀剑碰撞声怒喝声交织在一起。
阿九身先士卒,水蓝长裙很快被划破,沾满了刺目的鲜血,却丝毫没有停歇。
长柏护着身后的女眷,用椅子腿硬生生砸倒两个叛军。
齐衡虽不擅打斗,却死死抱住一个死士的腿,为阿九争取机会。
连平日里文弱的杨书棋,也抄起个花瓶,狠狠砸向敌人的头。
激战过后,不少年轻子弟都受了伤,万幸无人殒命。
当最后一个死士倒下时,众人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殿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英国公带着禁军杀了进来,看到殿内情景,连忙跪地:“微臣救驾来迟,请官家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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