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整，海莲娱乐大楼一层大厅。
晨光透过玻璃幕墙倾泻而入，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规整的光影。前台的接待员刚换上新的工牌，就看见电梯门打开，一个女孩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叶灵溯。
她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色背带裙，裙摆在行走间泛起紫蓝色的星空渐变，橙黄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高马尾加双马尾的发型让她看起来像个刚从二次元世界走出来的角色。
“您好，请问是来参加《伪神计划》的吗？”前台小姐姐职业性地微笑。
“是的。”叶灵溯的声音很轻，但清晰，“叶灵溯，七点报到。”
前台在系统里查了查，抬起头时眼神多了几分打量：“您是第一个到的。训练室在B3层，电梯直达。这是您的临时门禁卡和宿舍钥匙。”
叶灵溯接过东西，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电梯。
就在她按下电梯按钮的瞬间，大厅的旋转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蓝白配色裙子的女孩快步走了进来，绿色的眼眸带着点急切的娇俏，黑棕色的双马尾上别着兽耳发饰，蕾丝黑丝包裹着笔直的双腿。
林晚星。
她的行李箱比叶灵溯的大了整整一圈，拖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滚轮声。看见叶灵溯站在电梯前，她明显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
“呼……你好！你也是来参加《伪神计划》的吧？”林晚星主动搭话，试图用笑容掩盖自己的气喘吁吁。
叶灵溯侧过头，橙黄色的瞳孔和绿色的眼眸在空气中对视。
“是。”
“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会迟到，成最后一个了呢。”林晚星拍了拍胸口，自来熟地抱怨道，“我叫林晚星，你呢？”
“叶灵溯。”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有些凝滞。林晚星偷偷打量着身边这个看起来很酷的女孩，她身上的裙子，像是把一整片星空穿在了身上。她忍不住开口：“你的裙子……真好看，像动漫里的人物。”
叶灵溯的目光从电梯门上反射出的自己身上移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嗯。”
一个字，终结了所有话题。林晚星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行李箱的拉杆。
“叮——”
B3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两人同时愣住了。
训练室的门大开着，里面已经站着一个人。
津姜。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蓝色的头发扎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她靠在镜子墙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听见脚步声抬起头，那双小狗眼冷冷地扫过两人，像是在审视两件货物。
“叶灵溯，林晚星。”津姜念出两人的名字，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很准时。行李放进那边的储物柜，换上训练服，五分钟后在镜子前集合。”
“是。”两人异口同声。
林晚星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储物柜，叶灵溯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喂，”林晚星压低声音，身体不自觉地凑近叶灵溯，“津姜姐看起来好凶啊……气场好强。”
叶灵溯没理她，径直打开一个柜子，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林晚星撇了撇嘴，只好自己找了个柜子，继续小声嘀咕：“不过也是，毕竟是青柠气泡的前主舞，实力肯定没话说。我以前还买过她们的专辑……”
“你话太多了。”叶灵溯突然开口，声音依然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林晚星的耳朵。
林晚星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只能咬着嘴唇，愤愤地摔上了储物柜的门。
五分钟后，两人换好训练服，站在镜子前。
津姜放下平板，走到她们面前，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从头到脚打量着两人，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挑剔。
“林晚星，”她先开口，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我看了你的报名资料和初试视频，很努力，很想赢，可惜……资质平平。所以公司为你量身打造的人设是‘废物偶像’，这个你应该知道。”
林晚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屈辱感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反驳：“我……我可以更努力的！”
“努力？”津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一声，“努力是这个行业最不值钱的东西。我们不需要你的努力，我们需要你的‘废物’。从今天开始，你的每一次训练，每一次跟不上节拍。
“每一次因为跟不上而崩溃大哭，都会被二十四小时记录下来，剪辑成最精彩的片段，发布到全网。你的任务，就是在镜头前，用最真实的狼狈和无能，去吸引那些最恶意的目光，让他们在你身上获得廉价的优越感。明白你的价值了吗？”
林晚星的手指死死绞在一起，指节泛白，她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棉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津姜懒得再看她，转向叶灵溯。
“至于你，”津姜的目光在她那双与众不同的橙黄色瞳孔上停顿了一秒，“叶灵溯。你很特别，或者说，你很努力地在扮演‘特别’。你以为保持沉默，摆出这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就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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