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瞬间爆炸。
张沈薇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每一个关节的扭转,每一次肌肉的发力。她在空间里不是移动,留下一道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
鳄梨在她左翼,动作不如她凌厉,却带着一种野性的张力。她的身体就是一张拉满的弓,随时会射出致命的一箭。几个小时前被撕裂的肌肉纤维,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尖啸着,为她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爆发力。
王孙鄞的技术功底在这一刻化为本能。她的身体融为一体,每一次跳跃的滞空,每一次转身的定格,都分毫不差。之前受伤的膝盖传来阵阵钝痛,但她毫不在意,甚至将那份痛楚,化为了动作里一丝狠厉的质感。
台下的尖叫没有停过,但她们已经听不见了。
第一段副歌结束,灯光切换,舞台分割成三块。
聚光灯打在鳄梨身上。麦克风的指示灯亮起。
她张开嘴,脑中闪过的不是歌词,那近乎残忍的笑容,那濒临崩溃的绝望。
她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活着的呐喊。
歌声冲出喉咙,那不是技巧的失误,观众席的荧光棒海洋,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随后,挥舞的频率竟开始跟着她的节奏。
三哥从衣领里探出脑袋,小小的眼睛里全是光。
“姐姐!就是这样!让他们听见!”
灯光切换,王孙鄞接过了第二段。她的声音更稳定,技巧也更华丽,但她唱到一半,突然想起了张沈薇那句冰冷的评价。
偷来的?
那我就还给你。
在下一个华彩转音处,她放弃了所有教科书式的标准唱法,近乎粗暴地用真声吼了上去。
音高偏离了半分,但情绪却瞬间砸穿了所有人的心脏。
台下的欢呼声骤然拔高。
灯光再次汇聚,整个舞台的光都聚焦在中央的张沈薇身上。她没唱,只是跳。但她的存在感,却压倒了音乐,压倒了欢呼。她的眼神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而是君临天下的审视。
间奏响起,走位变换。
鳄梨和王孙鄞从两侧向中央的张沈薇发起冲锋,三人在舞台中心交汇,一个错身,一个眼神交换,动作的契合度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但她们只磨合了几天。
津姜站在台下的人群里,双手死死抓着护栏,她看着舞台上的张沈薇,正以一种令人心惊的速度跟上她的步伐,又酸又胀。
最后一个重拍落下,音乐戛然而止。
三人同时定格在结束的动作上,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舞台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啪嗒”声。
全场死寂,长达三秒。
下一秒,整个场馆的声浪,炸了。
所有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尖叫、口哨、跺脚的声音汇成一股洪流。大屏幕上的弹幕已经彻底变成白色的瀑布,除了“啊啊啊啊啊”和“卧槽”,看不见任何文字。
灯光熄灭的瞬间,鳄梨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舞台上。她大口喘着气,胸腔火烧火燎,眼泪混着汗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王孙鄞更干脆,直接仰面躺倒在地板上,双手盖住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介于哭和笑之间的、压抑的嗬嗬声。
张沈薇走到台前,在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深深鞠了一躬。
主持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台,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破了音:“我的天!我的天!你们看到了吗?!这是艺术品级别的舞台谋杀!”
“现在!让我们用最疯狂的掌声,请她们再来一次!再来!”
鳄梨猛地抬头,看向张沈薇的背影。再来一次?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沈薇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她用口型问她们。
“敢吗?”
“能!”鳄梨嘶吼着回应,她撑着地板站起来,双腿抖,但眼神亮得像两颗星子。
王孙鄞也从地上坐起来,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水渍,哑着嗓子说。
“弄死我算了。”
“那就别废话。”张沈薇朝DJ台打了个手势,“随便来首快的。”
DJ愣了一秒,随即露出狂热的表情,双手在调音台上疯作。
一首节奏更狂暴的Hardstyle电音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整个场馆的空气瞬间被点燃。
是狂欢。
张沈薇扯掉束缚动作的外套,带头跳了起来。没有编舞,没有队形,只是最纯粹的、跟随节奏的律动。鳄梨和王孙鄞也扔掉了所有包袱,跟着她乱跳,三个人像三个在自家客厅疯玩的孩子。
台下的观众也疯了一样跟着节奏蹦跳起来。
津姜看着这一幕,眼眶毫无预兆地一热。她松开栏杆,转身,逆着人流,往后台走去。
音乐结束时,已经快七点半了。
鳄梨陷在后台的沙发里,感觉灵魂已经出窍。三哥趴在她肚子上,摊开四肢,吐着小舌头,一副“已经死透了”的模样。
张沈薇走进来,将三瓶冰水扔到她们身上。
“喝完,换衣服,十分钟后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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