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个人很仁慈。”她话锋一转,“我给你们另一条路。一条不需要脑子,只需要胆量的路。”
李小雨猛地抬头,抓住了稻草:“什么路?”
“一个让全网都认识你们的机会。”张沈薇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眼中,“一个……能让你们的热度,在十分钟内,碾压青柠气泡的机会。”
碾压青柠气泡?
一道惊雷这五个字,忘记了哭泣让几个女孩瞬间。
温乐妮的身体绷紧了,她终于抬起头,死死盯住张沈薇。她不信这个女人会发善心。
“代价呢?”温乐妮的声音沙哑干涩。
“聪明。”张沈薇赞许地点点头,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代价就是,你们要成为全民公敌。”
她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们。
那是一个微博编辑界面。
“我要用我的账号发一条动态。”张沈薇一字一句,清晰地宣读着她的计划,“内容是:‘请大家支持引力甜心,她们比青柠气泡更有实力,值得更多关注。’然后,@你们的官方微博。”
训练室里,连呼吸都停止了。
李小雨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比死人还难看:“不……不行!沈薇姐,你疯了吗?你的粉丝会把我们撕成碎片的!我们会被骂死的!”
“骂?”张沈薇挑眉,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骂声,也是流量。恨,是比爱更持久、更强大的情感。我的三百万粉丝,加上青柠气泡的六百万,鲨鱼一样扑向你们。”
她收回手机,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
“你们将收获史无前例的关注度。当然,全都是负面的。你们会成为一个笑话,一个不自量力的丑角,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靶子。”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另一个女孩颤抖着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因为你们的绝望,取悦了我。”张沈薇坦然得令人发指,“而且,这确实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因为拿不出东西而被我撕掉合约,无声无息地消失。”
她顿了顿,向前一步,压迫感迎面而来。
“要么,就站在中心,迎接全网的恶意,然后想办法活下去。用你们刚才挖出来的恨,用你们所有的不甘,把那些骂你们的人,变成你们的信徒。”
“你在逼我们去死!”
“不。”张沈薇纠正道,“我是在逼你们……向死而生。”
温乐妮的胸口剧烈起伏,大脑在飞速运转。
不可能完成的动作。
当众撕毁的合约。
无声无息地滚出这个行业。
这是她们原本的结局,一条笔直的死路。
而张沈薇现在给出的,是另一条路。但路的尽头,似乎隐约有一丝微光。
那是被千万人注视的舞台。
哪怕是被唾骂,也是注视。
“如果……”温乐妮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活下来了呢?”
李小雨震惊地看着她:“乐妮你……”
“闭嘴!”温乐妮厉声打断她,眼睛里燃烧着一种癫狂的火焰,直视着张沈薇,“如果我们把这些骂名,全都变成了我们的垫脚石,我们能得到什么?”
张沈薇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真正的欣赏。
“如果你们能做到,”她承诺道,“文化节之后,公司资源,随你们挑。”
“好。”温乐妮点头,像是签下了一份魔鬼的契约,“你发吧。”
“乐妮!你疯了!”李小雨冲过来想拉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没疯!”温乐妮的眼神扫过所有队友,那目光里的决绝让她们不寒而栗,“想滚蛋的现在就滚!想活的,就给我闭上嘴,站到我身后!”
张沈薇笑了。
她不再多言,拇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发送成功】
提示音响起的瞬间,开启了地狱的大门。
张沈薇收起手机,转身走向门口。
“祝你们好运。”她拉开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记住,舞台上,别让我失望。”
门被关上。
嗡——嗡嗡嗡——
温乐妮握在手里的手机,瞬间像一块被烙铁,疯狂地震动、发烫。
微博、私信、@提及、各种APP的推送通知……红色的数字在屏幕上疯狂跳动,瞬间冲破了99+的上限。
“完了……”一个女孩腿一软,瘫坐在地。
李小雨颤抖着解锁自己的手机,点开微博。
热搜榜第一,已经变成了鲜红刺眼的——【张沈薇 引力甜心】。
点进去,评论区就是一片血海。
【卧槽!张沈薇被下降头了?引力甜心是什么糊咖?也配和我们青柠气泡比?滚!!!】
【笑死,年度最好笑的笑话,就那几个扭屁股的糖人,也配叫有实力?】
【姐妹们,目标@引力甜心官方微博,冲了她们!让她们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
【我刚去看了她们的舞台,呕吐了,这种水平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恶毒的言论如同海啸,瞬间将她们淹没。
“我们完了……真的完了……”李小雨的眼泪终于决堤,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
温乐妮的微博粉丝数,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暴涨。
一百万……一百一十万……一百三十万……一百七十万!
全是来骂她的。
“看到了吗?”温乐妮却笑了,笑容扭曲而兴奋,她举着手机,屏幕的光照亮她疯狂的脸,“这就是关注度!这就是热度!全网都在看我们!”
“可是他们都在骂我们啊!”
“骂?”温乐妮低头,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眼神却越来越亮,“骂,证明他们在看。骂,证明他们有情绪。只要有情绪,就可以被利用。”
她没有理会崩溃的队友,而是迅速打开了五人的团队内部群。
所有人的手机同时响起。
群里,温乐妮发出了一条指令,一条让所有人,包括正在哭泣的李小雨都瞬间僵住的指令。
【温乐妮:所有人听着,卸掉所有舞蹈动作。】
【温乐妮:上台后,从第一个八拍到最后一个八拍,只准做一个动作。】
【温乐妮:对着镜头,给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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