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姐姐”,喊得津姜头皮发麻。
她想反驳,想说这太荒谬,
“我……”津姜的呼吸彻底乱了,理智寸寸瓦解,“我真的不行……万一搞砸了,整个项目都会完蛋。”
“不会。”张沈薇的语气斩钉截铁,她退开半步,目光重新锁定津姜的双眼,“我教你。你搞砸了,责任我来扛。”
津姜的大脑飞速运转。
反抗?后果是青柠气泡演出开天窗,项目失败,她作为经纪人难辞其咎。张沈薇这个疯子绝对会把所有责任推到她“不配合”上。
顺从?把自己扔进一个完全未知的舞台,赌上自己过去所有的专业声誉。
张沈薇看穿了她的犹豫,拿起津姜放在一旁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她的手机,熟练地解锁,调出通讯录。
“你看,事情很简单。”张沈薇把手机屏幕亮给津姜看,上面是“方总”两个字,“我现在打过去,告诉她,经纪人津姜拒绝在危急时刻为团队挺身而出,导致项目面临搁浅风险。你猜,她会怎么想?”
津姜的脸色瞬间白了。
方海莲是什么人?她只会看到,在她寄予厚望的项目上,自己派去的经纪人成了阻碍。
“你……”津姜气得发抖。
“我什么?”张沈薇指尖悬在拨号键上,笑容却毫无温度,“你也不希望方总对你的职业素养产生怀疑吧,津姜姐姐?”
津姜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有个条件。”
张沈薇收回手机,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方总那边,你去解释,必须得到她的正式许可。”津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还有,如果我评估自己确实无法跟上进度,有权随时退出。”
“成交。”张沈薇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的笑意,“不过我保证,你不会有那个机会。”
她没有避开津姜,当着她的面就拨通了方海莲的电话,并按下了免提。
“方总。”
电话那头传来方海莲冷静的声音:“沈薇,有事?”
“徐茜跟腱撕裂,无法上台。我需要一个紧急替代方案。”张沈薇语速极快,在做项目汇报,“我申请让津姜作为临时队员,参与七天后的文化节演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
“理由。”方海莲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第一,津姜有舞蹈基础,身体条件符合要求,是现有资源里最快能上手的人选。第二,启用内部人员,能最大限度保密,避免外界猜测影响项目估值。第三,”
张沈薇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津姜,“我愿意签对赌协议。这次文化节演出如果失败,青柠气泡未来一年的所有资源减半,责任由我一力承担。”
津姜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没想到张沈薇会赌这么大。
方海莲在那头轻笑了一声:“沈薇,你和你姐,一个比一个能给我惊喜。行,我同意了。协议让法务去拟。记住你的话,搞砸了,我不仅要你们的资源,还要津姜回来给我写一万字的事故报告。”
“不会有那个机会。”张沈薇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回给津姜。
一切尘埃落定。
下午三点,练习室里多了一把轮椅。
徐茜坐在上面,怀里抱着平板,正在和各个合作方沟通工作,临时客串起了经纪人助理的角色。“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坐在这儿,看我的经纪人练舞。”
津姜已经换上了黑色练功服,紧身的布料勾勒出她常年自律管理下的优越曲线。她站在镜子前,表情是豁出去的决绝。
“津姜姐姐,你身材真好。”熊黑猗由衷地赞叹。
“闭嘴,开始训练。”张沈薇拍了拍手,打开音乐,“津姜,先跟我的动作,找回身体记忆。”
音乐响起,张沈薇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充满了美感。津姜有些生疏地跟上,动作虽不完美,但扎实的基础功底还在。
“手臂打开,对了!背挺直,核心收紧,重心下沉!”张沈薇走到她身后,毫不客气地用手调整她的姿势,触感坚实而滚烫。
就在这时,练习室的门被推开,张坚行和钟项宇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
“沈薇,找我们什么事啊?”张坚行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耐烦,“我们那边还有事呢。”
音乐戛然而止。
张沈薇缓缓转身,刚才还算温和的眼神瞬间锋利。“有事?你们的护卫工作,做得怎么样?”
张坚行一愣:“我们……一直在岗啊。”
“在岗?”张沈薇一步步走向他们,“那徐茜倒下的时候,你们在哪?”
“那是意外……”
“意外?”张沈薇打断他,从徐茜手里拿过平板,点开一个视频文件,直接扔到张坚行怀里。
视频画面是练习室外的走廊监控。时间,正是徐茜做高难度动作受伤的前后五分钟。画面里,本该在岗巡视的张坚行和钟项宇,正缩在监控死角,低着头聚精会神地打着手机游戏。
钟项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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