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的“分红”俩字闪了三秒,自动熄灭。
墨无痕还盯着那行字发愣,裴昭刚张嘴要说话,天花板“咔”的一声裂开一道缝,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像被谁拿刀划了十几下。裂缝里钻出的东西不急不缓,一个个披着破铁片似的铠甲,脑袋歪得跟拧坏的螺丝一样,眼睛通红,嘴里齐刷刷念叨:
“代码归属权……必须清算。”
地面抖得像是有人在底下拿锤子砸地板,我脚下一滑差点坐地上,幼体“嗖”地一下缠住我大腿,触须抖得跟通了电似的。
墨无痕抬手想放蛊,鬼手刚冒黑烟,防护罩“啪”地炸了,连个响都没听见,直接碎成光点。
“这帮玩意儿带反屏蔽模块!”他吼了一声,立马收手。
裴昭剑气刚凝出来,就被最前头那个使徒抬手一抓,硬生生捏散了,像捏爆了个泡泡。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粉色小袜,又抬头看看那群步步逼近的铁疙瘩,忽然笑了一声:“还分什么红?你都删号跑路了,留个ID诈尸啊?”
话音刚落,左眼罩猛地一烫。
头顶“叮”地弹出一行系统提示:「检测到家长主权宣示行为,嘴炮防护罩进入超频模式」。
紧接着,一层半透明的球形罩子“嘭”地撑开,把我跟幼体裹在里面。但这回不是普通的泡泡,而是密密麻麻漂浮的文字,绕着圈子转,全是些歪歪扭扭的标语:
“躺平合法。”
“带娃无罪。”
“加班违法。”
“KPI是封建残余。”
领头的使徒脚步顿了一下,眼里的红光闪了两下,像是卡了帧。
我心头一动,跳上旁边那个软垫堆成的小高台,站直了,冲他们喊:“你们这群卷王!天天搞清算、改规则、逼人奋斗!知道什么叫家庭吗?懂什么叫亲子时光吗?!”
每吼一句,防护罩上的文字就暴涨一圈,金光乱闪,像过年贴春联时突然通了电。
“孩子吃口奶都要KPI考核?换片尿布还得写周报?!你们脑子里装的是绩效表还是脑浆?!”
最后一个字落下,整支使徒军团集体僵住。
领头的那个单膝跪地,“哐”地一声砸出个小坑,机械嗓子断断续续往外蹦字:“指……令……冲突……核心逻辑……无法执行……”
后面那一排哗啦啦全跪了,动作整齐得像军训汇演。
墨无痕瞪着眼:“这就……说趴下了?”
我没理他,低头看幼体:“儿子,怕不怕?”
它缩在我腿边,触须抖了抖,小心翼翼喷出一口彩虹酸液,只沾了最前头那个使徒的肩甲,滋啦一声冒点黑烟,立马缩回去,打了个哆嗦。
我知道它胆小,但这时候不能怂。
我拍了下腰间的太刀,刀身立刻嗡嗡震动,《野狼disco》前奏差点响起来,我赶紧按住:“别吵,关键时刻别整活。”
然后我把刀往前一横,低声道:“看爸爸教你什么叫艺术性处理。”
下一秒,满级【极冰·裂波剑】自动激活,寒气顺着刀刃蔓延出去,我没砍人,而是把寒流引向头顶那层漂浮文字的防护罩。
冰霜爬上那些标语,一个个冻结成晶莹剔透的符文,像挂了一圈会发光的冰雕牌子。
我冲幼体大喊:“来啊!喷个痛快!”
它一听,触须猛地一绷,小脑袋一扬——
“呼!!!”
一道混合着彩虹色和金光的酸液洪流喷射而出,跟冰晶撞在一起,瞬间凝结成一座庞大的冰雕群!
每一尊使徒都被冻在原地,姿势还是跪拜状,脸上写着“无法执行”,铠甲上刻着“加班违法”,头顶飘着“躺平合法”的冰字招牌,整整齐齐排成三排,活像某个失败征服者主题展览馆。
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检测到跨次元语言封印成功,解锁『嘴炮艺术家』称号!」
我长出一口气,腿一软差点从软垫上滚下来。
幼体喘着粗气,肚皮微微发亮,像是刚跑完三千米,慢吞吞蹭到我脚边,蜷成一团,尾巴尖还挂着一小块没冻实的酸液冰渣。
墨无痕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最近那尊冰雕的脸,指尖刚碰上,“咔”地裂了条缝,吓得他赶紧缩手。
“这玩意儿……能撑多久?”他问。
“不知道。”我说,“反正系统说封印成功了,那就当它永远成功吧。”
他翻了个白眼:“你就这么信那破系统?”
“我不信它,它就得让我自己拼命。”我揉了揉太阳穴,“我拼什么命?我连晨会打卡都嫌远。”
正说着,冰雕群里突然有盏灯亮了。
不是灯光,是某个使徒眼眶里,红光微弱闪了一下。
我眯起眼,刚想提醒,那光又灭了。
再看过去,整支军团依旧静止,标语冰壳完好,封印纹路没断。
虚惊?
我松了半口气,低头看幼体,发现它肚皮上的光还没散,反而越亮越匀,像是在吸收什么东西。
“你吃了啥?”我戳了戳它。
它不说话,触须轻轻卷住我的手腕,然后——
“嗝。”
一个泡泡吐出来,不大,拳头那么小,颜色却是纯黑的,表面浮着细密的红色代码纹路,像某种加密警告。
泡泡飘到半空,停住。
里面映出的画面不是星球,不是外星小孩,而是一间老式办公室。
日光灯管嗡嗡响,墙角摆着台服务器,贴满黄色便利贴,上面写着“重启时间:凌晨3点”“禁止修改核心代码”“陆沉=天选之子”。
画面中央坐着个背影,穿着褪色连帽卫衣,正敲键盘。
那是我。
三年前的我,在公司赶项目最后一夜。
黑泡泡静静悬着,像在等什么。
我伸手要去碰,幼体突然“嘶”了一声,触须猛地抽紧我的胳膊,不让我动。
墨无痕也察觉不对,后退半步:“这数据流……带记忆回溯权限。”
我没吭声。
因为就在那一瞬,办公室里的“我”忽然停下打字,转过头——
可镜头里,没有脸。
只有一片漆黑。
然后,办公室的灯灭了。
黑泡泡还在飘。
我站在原地,手还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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