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的晨曦,苍凉而壮丽。金光刺破地平线,将无垠沙海染成一片流动的熔金。
临时基地早已苏醒。“灰鹰”、“猎豹”,以及“石匠”挑选出的两名“磐石”精锐——“铁砧”(Anvil)和“锻炉”(Forge”,正在苏清鸢划定的区域内,进行着惨无人道的体能和基础格斗训练。沙地跑步,攀爬岩壁,负重穿越复杂地形,然后是近身格斗对练,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苏清鸢站在旁边一块风化的岩石上,冷眼旁观,偶尔出声纠正动作,或者增加难度。她的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直指要害,让受训者瞬间明白自己的缺陷所在。
“灰鹰”和“猎豹”虽然疲惫,但眼神坚定,咬牙坚持。“铁砧”和“锻炉”更是如同两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每一个动作都标准、高效,展现出顶尖特种兵的身体素质和战斗素养。他们对苏清鸢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没有任何质疑。
上午的训练结束,所有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精神却异常亢奋。高强度的极限压力,似乎能更快地榨出潜力和打磨意志。
简单休整和午餐(高能量压缩食物和功能饮料)后,下午的训练科目变更。
“今天下午,修车。”苏清鸢将众人带到临时搭建的简易车棚下,那里停放着几辆训练用车,以及“灰鹰”、“猎豹”开来的两辆“疾风”越野车。
“‘老鬼’,雷叔,”“苏清鸢看向两位老师傅,“麻烦你们,给这几辆车,‘制造’点故障。要常见,但要命的那种。比如沙漠行驶最容易遇到的:散热系统堵塞、油路进气、轮胎破损、悬挂损坏、电路短路……别太简单,但也别一下子弄报废了,得让他们有修好的可能。”
“好嘞!”“老鬼”咧嘴一笑,搓了搓手,和雷一起,拎着工具箱就钻到了车底下。很快,车棚下就传来叮叮当当的拆卸和“破坏”声。
“灰鹰”等人面面相觑。修车?他们不是机械师,虽然都懂点基础保养,但应付这种“专业破坏”,恐怕力有未逮。
“看什么?”苏清鸢瞥了他们一眼,“在野外,尤其是在这种鬼地方,车就是你们的腿,是你们的命。车坏了,不会修,或者修得慢,就等于把命交给老天爷。今天的任务,就是在天黑前,把你们面前这辆车,恢复到能安全行驶的状态。工具、配件有限,自己想办法。可以互相讨论,但不准找‘老鬼’和雷叔帮忙。现在,开始。”
命令下达,几人不敢怠慢,立刻分组。“灰鹰”和“猎豹”自然一组,负责他们自己的其中一辆车。“铁砧”和“锻炉”一组,负责另一辆“疾风”越野车。苏清鸢则走到一辆“磐石”的改装越野车旁,这辆车被“老鬼”动了手脚,故障更隐蔽,更刁钻。
她挽起袖子,从旁边工具箱里挑了几样趁手的工具,没有立刻钻到车底,而是先绕着车走了一圈,仔细观察,时而蹲下查看轮胎和底盘,时而打开引擎盖,用手电检查内部,耳朵贴近,倾听引擎启动时的异响。
动作专业,目光锐利,仿佛经验丰富的老技师。
“灰鹰”等人也赶紧有样学样,先进行外部检查。但他们很快发现,看和做是两回事。面对“老鬼”精心设置的故障,他们往往一筹莫展,只能凭感觉瞎猜,拆卸半天,可能发现根本不是那个问题,白白浪费时间。
苏清鸢没有理会他们的窘境,她已经初步判断出自己这辆车的毛病——供油系统的一个单向阀被“老鬼”用细微沙粒卡住了,导致供油不畅,高负荷时容易熄火。问题不大,但很隐蔽,不拆开供油管路仔细检查,根本发现不了。
她没有急着拆,而是先清理了周围的工作区域,将可能用到的工具和备用件(如果有的话)有序摆放在手边。然后,她趴到车底,找到供油管路的位置,用专用扳手,开始小心翼翼地进行拆卸。
动作稳定,用力均匀,每个螺丝的松紧顺序都有讲究,避免损坏螺纹或管路。很快,那个小小的、布满油污的单向阀就被取了下来。她将其放在一块干净的布上,用手电仔细观察,果然在阀芯处发现了极其细微的沙粒结晶。
她没有用嘴吹或用不干净的工具去捅,而是从工具箱里找出一个小巧的超声波清洗器(便携式),加入专用清洗液,将单向阀放进去,通电清洗。同时,她检查了拆卸下来的管路接口,确认没有其他损伤或堵塞。
等待清洗的几分钟里,她也没有闲着,快速检查了相邻的滤清器和油泵状态,确认正常。
清洗完毕,她将焕然一新的单向阀吹干,涂抹上一点点耐高温的密封油脂,然后按照拆卸的逆顺序,精准、稳定地将其装回原位,每一个螺丝都紧固到合适的力矩。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和多余动作,专注而高效。仿佛她不是在进行枯燥的维修,而是在完成一件精密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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