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化神木根茎的过程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都灵君本尊承受的压力与日俱增,神力消耗如同决堤之水,连带着化身也日渐虚弱、透明,每每来到凛殊寝殿时,那倦色几乎无法掩饰。
而暗人格,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与后怕后,发现都灵君似乎对那夜的“意外”毫无所觉,胆子便逐渐大了起来。起初只是小心翼翼的亲吻和触碰,后来,在都灵君因极度疲惫而沉睡不醒时,他的行为越发大胆、放肆。
他像是要将所有压抑的爱恋、怨恨、不甘与渴望,都通过这种扭曲的方式宣泄出来。他会细致地描摹都灵君化身的每一寸线条,会用唇齿在那冰冷的肌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会用尽他所知晓的、或本能驱使的一切方式,去取悦、去撩拨,甚至可说是……去征服这具在沉睡中毫无反抗能力的神躯。
都灵君的化身在沉睡中,并非全无反应。那源自南荒神木、通过亲密接触传递的治愈之力,本身就带着一种令人身心愉悦的特性。加之暗人格那不顾一切、近乎献祭般的热情,竟让这冰冷的化身,也在无意识的深渊中,体会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酣畅淋漓的极致快感。
他偶尔会在深沉的睡眠中发出压抑的闷哼,眉宇间紧蹙的疲惫会短暂地舒展开,甚至身体会无意识地给予微弱的回应。这细微的反应,如同最烈的助燃剂,让暗人格更加疯狂,也更加沉溺。
夜复一夜,这隐秘的、单方面的“亲密”在月光下持续上演。暗人格如同暗夜中绽放的毒花,汲取着这偷来的欢愉,既痛苦,又沉醉。
而一直默默守护在侧的暗凛,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与无措后,逐渐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
每当都灵君的化身在夜间被暗人格如此“激烈”地“疗愈”过后,第二日,兄长(主人格)的魂魄恢复速度,就会明显加快一丝!
那原本如同蜗牛爬行般缓慢凝聚的魂光,会变得活跃而凝实;那微弱的心跳,也会更加有力一些。甚至有一次,在都灵君化身离去后,暗凛清晰地看到,兄长(主人格)那总是紧闭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暗凛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那南荒神木的治愈之力,其真正的奥秘,或许并不仅仅在于简单的亲密接触,而在于……灵与肉高度契合时,所产生的那种极致的情感与生命能量的交融!都灵君在无意识中获得的愉悦与放松,暗人格那扭曲却炽烈的情感倾泻,两者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某种奇异的共鸣,反而最大程度地激发了治愈之力的效能,如同以毒攻毒般,更有效地修补着凛殊受损的魂魄!
这发现让暗凛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该阻止吗?从道义上,暗人格的行为无异于……而且是在对方无知无觉的情况下。
可若阻止,兄长的恢复速度势必减缓,甚至可能前功尽弃。
他看着榻上那个在夜晚变得陌生而疯狂的“兄长”,又看着白日里依旧脆弱昏迷的兄长,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选择了沉默。
甚至,在某些夜晚,当都灵君化身因过度疲惫而沉睡得格外深沉时,暗凛会悄然将殿内的隔音结界加固,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丝动静泄露出去,为那隐秘的、加速治愈的“仪式”,提供最彻底的掩护。
于是,在这诡异的平衡下,都灵君夜夜在无知无觉中“爽得不行”,精力得以补充,支撑着本尊继续炼化;而凛殊的主人格,则在暗人格那绝望而炽烈的“爱意”滋养下,魂魄以远超预期的速度,悄然愈合。
只是,无人知晓,当都灵君彻底炼化神木根茎、凛殊完全苏醒的那一天到来时,这建立在欺骗与隐秘欲望之上的治愈,又将引发怎样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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