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傍晚,郑州老胡同里的鞭炮声就没断过,噼里啪啦的响声响彻云霄,混着各家窗户里飘出的饭菜香,把年味儿熬得浓稠。沈清若家的客厅里,暖炉烧得正旺,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炉壁,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暖光。
沙发被挪到了客厅中央,铺着厚厚的棉垫,像个巨大的窝。苏凡穿着件灰色的厚睡衣,盘腿坐在角落,手里捏着块炸丸子,刚放进嘴里,就被电视里小品的台词逗得差点喷出来。沈清若挨着他坐,穿着粉色的珊瑚绒睡衣,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正低头给大家分橘子,指尖碰到苏凡的手背时,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了缩,又偷偷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快吃这个,小凡。”沈妈妈端着盘酱牛肉走过来,往苏凡手里塞了一大块,“你阿姨特意给你留的,多吃点补力气。”
“谢谢阿姨。”苏凡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应着。
沈爸爸坐在主位,手里举着杯白酒,正跟苏凡的爸爸碰杯:“今年小凡出息了,拿了俩冠军,明年争取进国家队,给咱老沈家也沾沾光!”
“借您吉言!”苏爸爸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孩子从小就犟,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能有今天,多亏了你们照顾。”
电视里的春晚正演到歌舞节目,一群穿着红衣的演员在屏幕里载歌载舞,热闹得晃眼。程轩穿着件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瘫在沙发另一头,边啃猪蹄边喊:“凡哥,快看!这歌手你认识不?上次省运会开幕式他还来了呢!”
苏凡抬头看了眼,摇摇头:“记不清了,当时满脑子都是第二天的比赛。”
“你可真是个训练狂。”沈清若戳了戳他的胳膊,递过来一杯热牛奶,“过年了,就别想训练的事了。”
外面的鞭炮声突然密集起来,“砰砰”的礼花声震得窗户都在颤。程轩第一个跳起来,扒着窗户往外看:“快看!隔壁李叔家放礼花了!真漂亮!”
大家都凑到窗边,只见夜空中炸开一朵朵绚烂的花,红的、绿的、金的,把半边天都照亮了。雪花还在飘,落在礼花的光晕里,像无数闪烁的星星。苏凡站在沈清若旁边,能闻到她发间的奶香味,混着暖炉的烟火气,心里踏实得不像话。
“吃饺子咯!”沈妈妈端着一大盘饺子从厨房出来,白雾腾腾的,“里面包了硬币,谁吃到谁明年走大运!”
大家立刻围坐在茶几旁,筷子“叮叮当当”地碰在一起。苏凡咬了口饺子,突然“哎哟”一声,从嘴里吐出个亮晶晶的硬币。
“中了中了!”沈爸爸拍着桌子笑,“小凡明年准能拿大冠军!”
苏凡把硬币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抬头时正好对上沈清若含笑的目光,她碗里也躺着个硬币,正冲他扬了扬下巴,眼里的光比窗外的礼花还亮。
春晚的钟声敲响时,外面的鞭炮声达到了顶峰,震耳欲聋。大家互相说着“新年好”,程轩突然拿出手机:“来来来,拍张合照!”
所有人挤在一起,苏凡和沈清若被夹在中间,肩膀紧紧挨着。程轩喊着“三二一”,快门按下的瞬间,窗外的礼花正好炸开,金色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
苏凡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穿着臃肿的睡衣,嘴角沾着点饺子馅,旁边的沈清若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头发上还沾着片不小心落进来的雪花。他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过年的意义——不用穿精致的衣服,不用讲体面的话,就这么挤在暖炉边,吃着热乎的饭菜,听着熟悉的鞭炮声,身边是最亲的人,心里是满满的暖。
夜渐渐深了,鞭炮声慢慢稀疏下来,只剩下零星的“噼啪”声。大家都有些困了,程轩已经歪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沈爸爸和苏爸爸还在低声聊着天,暖炉里的火渐渐小了,却依然暖烘烘的。
苏凡悄悄起身,走到窗边。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着白茫茫的院子,老槐树上的红灯笼在风里轻轻晃。他摸了摸兜里的硬币,冰凉的金属带着体温,忽然想起明天要去给爷爷奶奶拜年,想起沈清若说明天要教他包糖包,想起教练发来的信息“年后集训加油”。
新的一年,好像有很多事要做,但此刻,他只想好好享受这暖炉边的宁静。
因为他知道,无论明年要跑多远的路,闯多大的赛场,这个满是烟火气的除夕夜,都会像暖炉里的余温,一直焐在心里,给够他往前冲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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