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苏晓晓是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和一颗濒临崩溃的心,被林薇和张悦半拖半拽地“架”到一教301教室门口的。
前一晚,她几乎彻夜未眠。一闭上眼睛,就是匿名墙上那些疯狂增长的评论,和顾言那张冰冷俊美的脸交替出现,最后融合成一张巨大的、写满“你完了”三个字的网,将她牢牢困在中央。凌晨时分好不容易迷糊了一会儿,还噩梦连连,不是被一群举着“守护最好的顾言”牌子的女生追杀的狼狈不堪,就是梦见顾言本人用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她,对她说:“苏同学,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只不过是以一种她最不想看到的方式。
“我……我能不进去吗?”苏晓晓扒着教室冰凉的门框,声音发颤,脸色比刷了白漆的墙好不到哪儿去,“我觉得我可能突发急性阑尾炎,或者病毒性心肌炎,需要立刻去医院……”
“得了吧你,”林薇无情地戳穿她的妄想,用力掰开她死死抠住门框的手指,“你昨天喝奶茶的时候还生龙活虎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难道你这学期的传播学概论都不要了?李教授的平时分你也敢丢?”
张悦也在另一边小声劝道:“晓晓,也许……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顾言那种级别的人物,日理万机,说不定根本没空看匿名墙,就算看了,也未必会对号入座是你……毕竟你描述得虽然生动,但也没指名道姓不是?”
这话听起来连张悦自己都不太信。苏晓晓更是送给她一个“你看我信吗”的绝望眼神。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嗡嗡的交谈声像背景噪音一样传出来。这间能容纳上百人的阶梯教室,此刻在苏晓晓眼里,不啻于龙潭虎穴,审判法庭。
最终,在两位室友“不离不弃”的“扶持”和下节课学分告急的现实压力下,苏晓晓深吸了一口仿佛带着铁锈味的空气,视死如归地迈进了教室门槛。
她的目标是后排角落,那个最隐蔽、最不引人注意的风水宝地。她恨不得自己能瞬间隐形,或者化身成一株盆栽,安静地待在角落直到地老天荒。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因为昨晚的失眠和今早的磨蹭,她们到教室的时间并不算早。后排那些视野绝佳又安全的“摸鱼宝座”早已被抢占一空。只剩下前排和中间区域还有一些零星空位。
苏晓晓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那边!晓晓,那边还有几个连着的空位!”林薇眼尖,指着中间偏左的一排座位。
苏晓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那排座位靠近过道,虽然不是正中间,但视野开阔,而且……太过显眼了!根本不符合她想要低调做人的战略方针!
但她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在林薇和张悦的半推半就下,她硬着头皮,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在最里面的位置坐下,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她将传播学概论的课本竖起来,像盾牌一样挡在自己面前,脑袋恨不得埋进书页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那些视线似乎在她进入教室的那一刻,就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带着探究、好奇,甚至是一丝……幸灾乐祸?
是心理作用吗?还是……大家都知道了?
匿名墙的传播速度有这么恐怖吗?
苏晓晓如坐针毡,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不停地祈祷:上帝佛祖观音菩萨阿拉真主,不管哪位路过的大神,保佑顾言今天翘课吧!或者他来了但是坐在最后排,完全看不到我!求求了!
她甚至开始幻想,也许顾言根本不屑于上这种合班的大课,也许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
就在她进行各种不切实际的祈祷时,教室门口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又无法忽视的骚动。交谈声似乎低了下去,不少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同一个方向。
苏晓晓的心脏骤然紧缩,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脊椎。
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将挡在面前的课本往下挪了一点点,只露出一双因为惊恐而睁得大大的眼睛,偷偷望向门口。
然后,她的呼吸停滞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
那个穿着简单白色衬衫和深色休闲长裤的身影,正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走进教室。清晨的阳光透过高窗,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淡金色的光晕。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琥珀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教室,似乎在寻找座位。
是他。
顾言。
他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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