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玄站在楼梯口,手里掂着那截焦黑的废木料。
截面处,金属冷光刺眼。
“西坊昨晚倒出来的香灰,比这木头还沉。”
他走到慕晚晴面前,将木料“哐当”一声扔在账册上,笑意不达眼底,“铜屑七钱,铁粉三两。慕掌柜这是要炼金刚不坏香,还是……”他俯身,气息压近,“在私铸兵器?”
“让开”
“私铸兵器是诛九族的罪。”李修玄纹丝不动,桃花眼里最后一丝戏谑敛去,“你以为言官的折子淹不死你?还是觉得我这个废皇子,真能替你扛住抄家灭族的雷?”
慕晚晴不退反进,一步抵至他身前。
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七殿下不是要夺嫡么?”她仰起脸,眼底讥诮如刀,“没刀没剑,靠你那张嘴去说死太子?还是靠你怀里那半块碎玉上阵杀敌?”
“沉水香燃点高,灰烬是绝佳的隔热层。”慕晚晴语速快而低,指尖借身形遮掩,将一枚雕花香符滑入他袖中,“把烧红的生铁埋进去淬火,无声无息。这道理,殿下这么聪明,需要我教?”
香符触手温润,刻着极小的玄字。
是特制引信,可引爆方圆十丈内的火油。
她把保命的最后一道符,塞给了他。
李修玄眼底的厉色骤然一颤。
“轰!!”
西坊方向炸开巨响,火光冲天而起!
“走水了!走水了!”
惨叫划破夜空。
“来得真快。”慕晚晴转身看向窗外,火光在她眸中跳动,“这是要坐实我私造军械 炸炉灭迹的罪名。”
火势凶猛,明显泼了猛火油。
西坊大门被黑衣人撞开,兵部侍郎狞笑着挥手:
“闻香阁私藏禁物引发大火!给本官搜!一草一木都别放过!”
这不是救火,是栽赃。
“我看谁敢动!!!”
帖木儿如铁塔般堵在门口,手提两只巨桶,身后数十突厥汉子列阵。
“救火要紧!闲杂人等滚!”
桶中灰白浆液泼面而出,沾身即凝,瞬间将侍郎糊成硬壳。
“突厥商队例行救火!”帖木儿扔桶握拳,“再废话,把你们填进火里!”
与此同时,浓雾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阿依努尔点燃的雾隐香吞没火光,将黑衣人轮廓暴露无遗,乱如无头苍蝇。
“账本!”有人嘶吼,“找到进货单就能钉死他们!”
几名黑衣人直扑账房。
慕晚晴立于二楼栏边,手中正握着那本密账。
“想要?”她冷笑,指尖幽蓝磷火骤燃。
账册轰然化作火球。
她振腕一抛,燃烧的账册精准落入楼下炭盆,顷刻成灰。
“你……竟敢毁证!”侍郎挣脱浆壳,指尖发抖。
“罪证?”慕晚晴拍去手上灰烬,自袖中抽出一卷黄色蜡卷。
她将蜡卷置于炭盆余温之上。
随着热度攀升,光滑蜡面渐次浮出密麻墨迹。
“这是从某位大人车驾缝里捡的。”她声音清冷,却字字砸地,“记录着兵部某位大人与高句丽私商勾结,以劣质生铁充作军需的交易凭证。签字画押,一应俱全。”
香蜡密录遇热显形,遇冷隐匿水火不侵。
侍郎面无人色。
李修玄立在阴影中,望着火光前那道傲然身影,唇角弧度渐深。
“你早算准我会查账,”他声线压得极低,“故意留漏洞给我看。”
慕晚晴没有回头,走向调香台整理瓶罐,指尖几不可察地轻颤。
“我只是算准了”她顿了顿,声若游丝,“你舍不得让我死。”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绝地反击”,声望值暴涨。】
【系统权限更新:解锁“香械工坊”初级权限。】
【描述:胭脂可饰面,亦可封喉。】
李修玄凝视她背影,指腹摩挲袖中那枚玄字香符,眸色幽深如夜。
危机暂解,但西坊存货尽毁。
次日清晨,闻香阁挂出暂停营业的木牌。
这本不足为奇。
可无人料到,就在这闭门的两个时辰内,东市一家无名小铺突然挂出天价招牌“正宗安神香,仅此最后一批。”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贵妇圈,市井流言四起。
没了闻香阁这定海神针,香料市场如同抽去龙骨的大船,在暗涌中开始倾斜震荡……
而彼时,慕晚晴正站在西坊废墟前。
焦木残香间,她弯腰拾起一片未熔的金属残片,边缘锋利,泛着冷蓝寒光。
李修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夫人,”他轻声问,“接下来,是修坊,还是……铸剑?”
慕晚晴握紧残片,掌心被硌出深痕。
她抬眼望向东市方向,眸中火光未熄。
“先清账!”她一字一顿,“再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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