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林的晨雾彻底散去时,林辰正将最后一块蚀心石碎屑装进玉盒。少年抱着祖父留下的青铜残片,银镯上的鳞纹在阳光下流转,与林辰腕间隐去的血契印记遥遥呼应。阿依古丽用生木诀催发了一簇耐寒的青藤,将冰窖中取出的族人骸骨妥善包裹,青藤的绿意攀附在白骨上,竟透出几分生机。
“该走了。”林辰将玉盒收入行囊,金丹后期的灵力在体内沉稳流转,昨夜冰窖中吸收的化龙丹灵气已与金丹彻底融合,他甚至能感觉到丹田处隐隐有突破的悸动。但他知道此刻不是闭关的时候——黑袍老者虽除,血契阵的余波却可能惊动周边势力。
三人沿着来时的路返程,林中的鸟鸣比来时清亮许多,那些被血契阵影响的草木重新焕发生机,连空气都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少年走在中间,时不时摸一下腕上的银镯,忽然停下脚步:“林辰哥,你看那棵树。”
林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棵老松的树干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林”字,字迹已有些模糊,却能看出是孩童的笔触。“是你刻的?”他笑着问。
少年点头,脸颊微红:“去年你说要去宗门修行,我怕忘了你的样子,就刻了这个。爷爷说,守林人的记号能跟着灵气走,只要我想着你,你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阿依古丽忽然轻“咦”一声,指尖拂过树干上的刻痕,青芒闪过,那些模糊的笔画竟变得清晰起来,还隐隐透出金光。“这不是普通的刻痕,”她眼中闪过惊讶,“里面藏着一丝微弱的血契之力,像是有人用灵力加固过。”
林辰心中一动,运转金丹灵力探入刻痕,果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与祖父手札中记载的“护族印”一模一样。他忽然明白,祖父当年让他送银镯给少年,或许不只是心意,更是在布一盘跨越数年的棋:银镯引血契,刻痕藏护印,这雾凇林的每一处,都藏着守护的伏笔。
正思忖间,前方突然传来枝叶剧烈晃动的声响,紧接着是数道灵力破空而来,直逼三人面门。林辰反应极快,侧身将少年护在身后,同时运转金丹后期灵力,双掌推出一道金色屏障。“砰”的一声闷响,来袭的灵力撞在屏障上,竟激起漫天光屑。
“林辰师弟,别来无恙?”一个戏谑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只见五个身着紫袍的修士缓步走出,为首的是个面白无须的青年,腰间挂着一枚刻有“玄”字的玉佩——正是玄清宗的执法堂弟子,赵阔。
林辰皱眉,他与赵阔虽同属玄清宗,却素来不和。三年前他入门时,赵阔曾因争夺资源对他出过手,后来被长老训斥才收敛。此刻对方出现在雾凇林,绝非偶然。“赵师兄不在宗门值守,跑到这荒林来做什么?”
赵阔轻笑一声,目光扫过阿依古丽和少年,最后落在林辰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听说师弟在雾凇林得了奇遇,连修为都突破到金丹后期了,做师兄的自然要来道贺。”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与黑袍老者同款的蚀心石碎片,“这东西,师弟应该不陌生吧?”
林辰心中一沉,看来黑袍老者背后果然有势力牵扯,而赵阔显然是冲着血契阵和化龙丹来的。“玄清宗门规规定,不得私闯禁地,更不得染指邪修之物。赵师兄带着执法堂的人出现在这里,就不怕被长老知晓?”
赵阔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师弟这话就见外了。血契阵乃上古秘宝,与其落在妖族或散修手里,不如由我们玄清宗掌管。至于邪修之物……”他掂了掂手中的蚀心石,“只要抹去痕迹,谁又会知道?”
阿依古丽上前一步,青芒凝聚于指尖:“你们想抢东西?”她虽修为不及赵阔(对方已是金丹中期),但生木诀的气势却毫不示弱,“雾凇林是我们的地盘,容不得外人撒野。”
赵阔嗤笑一声:“筑基巅峰也敢叫嚣?”他对身后的弟子使了个眼色,“拿下那个女的和小孩,林辰师弟是自己交出血契阵的秘密,还是让师兄动手?”
林辰体内的金丹开始转动,金丹后期的灵力如蓄势待发的江河。他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赵阔既然敢带执法堂的人来,必然是有恃无恐,甚至可能早已勾结了宗门内的人。“我若说不呢?”
“那就别怪师兄不念同门情谊了。”赵阔眼中寒光一闪,率先出手。他手中祭出一柄折扇,扇面展开,无数细小的银针飞射而出,每根银针都裹着淬毒的灵力,显然是下了杀手。
林辰不闪不避,金丹灵力在身前凝成一面光盾,银针撞在盾上纷纷断裂。他趁势欺身而上,掌风带着金丹后期的威压直逼赵阔面门——这三年来他在宗门苦修,又得化龙丹相助,灵力早已远超同阶修士,对付一个金丹中期的赵阔,绰绰有余。
赵阔没想到林辰的灵力竟如此浑厚,仓促间收起折扇,双臂交叉格挡。“咔嚓”一声脆响,他只觉双臂发麻,竟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不可能!你的金丹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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