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蝉鸣裹着暑气,撞进竹院巷时,“双甜架”早爬满了绿藤,巴掌大的叶子层层叠叠,藏着圆滚滚的小西瓜和垂着的丝瓜,风一吹,藤叶晃荡,露出瓜身上细细的绒毛——孙爷爷搬着竹凳坐在架下,手里攥着小豆子的笔记本,正对着藤架数果子:“小西瓜结了六个,丝瓜八个,比去年还多俩!”
阿乐蹲在旁边,手里捧着自己的旧笔记本,铅笔头在纸上画圈:“孙爷爷,这个小西瓜什么时候能吃呀?我画在本子上,等熟了就打勾!”小豆子凑过来,翻开新笔记本“夏至”那页,指着去年的记录念:“去年夏至,西瓜半熟,七月初能吃。今年长得快,估计月底就能尝鲜。”说着帮阿乐在画旁写了行小字:“夏至五日,小西瓜青绿色,待熟。”
王奶奶提着竹篮从巷尾菜畦走来,篮里是刚摘的嫩丝瓜,还沾着露水:“今天用新丝瓜做凉面,再拌个丝瓜炒蛋,配着绿豆汤,解暑又爽口。”妞妞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小网兜,兜着几颗刚摘的小番茄:“王奶奶,我把番茄切小块放凉面里,跟去年一样酸甜甜的!”说着就往厨房跑,王奶奶在后面喊:“别跑太快,小心撞着架杆,咱们的瓜还等着熟呢!”
院门口飘来烤香,张爷爷抱着竹筛走来,筛里是切片烤干的西瓜皮,撒着白糖:“去年晒的西瓜皮干还剩点,今年新烤的更脆,等会儿凉面吃撑了,嚼这个解腻。”他刚把竹筛放在石桌,刘爷爷就提着陶壶和搪瓷桶过来,壶里是冰镇的绿豆汤,桶里装着冰块:“刚从井里捞的冰块,放进绿豆汤里,凉丝丝的,比糖水还解渴。”说着给阿乐倒了碗,绿豆浮在碗里,冰块撞着碗沿响,阿乐喝了口,凉快得直拍手:“比吃冰糕还舒服!”
小宇背着画夹站在“双甜架”旁,笔尖正描着藤架上的果子——画纸上,孙爷爷数着西瓜,小豆子和阿乐记笔记,王奶奶的丝瓜篮、张爷爷的西瓜皮筛、刘爷爷的绿豆汤桶都细细画在里面,藤叶间还藏着只鸣蝉,右上角写着“夏至双甜满架图”,是画册的第十二张。“小宇,把丝瓜上的黄花画出来,今天开了好几朵呢!”阿乐跑过来提醒,小宇点点头,添上几朵嫩黄的花,又在凉面碗旁画了颗小番茄,像在添一抹亮色。
正午的太阳最烈时,石桌上已摆满了吃食:青花瓷碗里的凉面裹着丝瓜卤,盘子里的丝瓜炒蛋泛着油光,搪瓷碗里的绿豆汤飘着冰块,竹筛里的西瓜皮干撒着白糖。大家围坐在架下,藤叶挡着阳光,风一吹,满架的绿晃荡,蝉鸣混着笑声。阿乐咬了口凉面,番茄的酸甜混着丝瓜的鲜,眼睛亮起来:“比去年的凉面还好吃!王奶奶,我还要再添一碗!”
孙爷爷喝着绿豆汤,看着满架的果子,又看了看阿乐笔记本上的画和小豆子的记录,眼里满是笑意:“咱们竹院巷的日子,就跟这‘双甜架’一样,春天育苗,夏天结果,秋天藏种,冬天聚暖,一年年跟着节气转,添了阿乐,多了新笔记,连画里都多了新花样,这日子就越来越有奔头。”
小宇把画册摊开,从“清明育苗图”到“夏至满架图”,十二张画铺在石桌上,阳光透过藤叶洒在画纸上,光斑晃荡,像把巷里的光阴都染成了绿。阿乐指着“清明育苗新图”里的种子盆,又指了指眼前的藤架:“孙爷爷,你看!去年的种子,现在长这么高了!”孙爷爷笑着点头:“明年清明,咱们再育苗,让这架子年年都挂满瓜,让巷里年年都这么热闹。”
傍晚的风凉下来时,大家还坐在架下,阿乐在笔记本上补了句:“夏至正午,吃凉面、绿豆汤,听蝉鸣,等西瓜熟。”旁边画了个咧嘴笑的小人;小宇把新画夹进画册,轻轻拍了拍封面,像是在珍藏这满架的甜;王奶奶把剩下的丝瓜放进竹篮,想着明天再做顿丝瓜汤;孙爷爷摸了摸架上的小西瓜,盼着月底能尝鲜。
巷里的蝉鸣还在响,藤架的绿还在晃,石桌上的碗碟还留着暖香。这日子,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旧景,是新籽结新果,新笔记添新事,新画里藏新欢,一年年,一代代,都裹着夏至的风,带着清明的芽,续着竹院巷永远散不了的暖,永远尝不尽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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