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的晨光比三天前软些,爬藤架上的两根丝瓜挂在竹条间,像坠着两颗浅翠绿的玉。小豆子蹲在架下仰头看,指尖够着瓜须——还带着点嫩黄,没蔫透,瓜皮上的细绒毛蹭着指尖痒:“比上次的小,但更嫩!孙爷爷说嫩丝瓜炒着才甜!”
刘爷爷早扛着矮梯过来,往架下稳一放:“这次你站梯阶最下面就行,这两根长得矮,不用爬太高。”他扶着梯腿,看着小豆子踩上去,又伸手托了托丝瓜底:“抓稳瓜身再剪,别让它掉地上磕着。”孙爷爷递来小剪刀,还特意叮嘱:“这两根的瓤嫩,摘下来别扔,洗干净能当洗碗布,比买的软和。”
小豆子捏着剪刀,对着瓜蒂一寸处“咔嚓”剪下去,第一根丝瓜轻得让他晃了晃,小宇赶紧举着陶锅接:“好轻!皮好薄!我能看见里面的瓜瓤!”王奶奶提着竹篮走过来,这次没垫软布,直接把丝瓜放进去:“嫩瓜不怕磕,等下洗的时候连皮一起炒,更嫩。”妞妞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个小竹篮:“我来装瓜瓤!等下洗干净,给我家洗碗!”
摘完丝瓜,大家跟着王奶奶往家走。她把丝瓜放在青石上,用清水冲了冲,瓜皮上的水珠顺着浅绿纹路往下滚,亮闪闪的。“嫩丝瓜切薄片,炒的时候容易进味。”她拿起菜刀,刀刃贴着瓜身,“笃笃笃”的切菜声里,薄片落在白瓷盘里,每片都透着嫩白,还渗着细细的汁水。孙爷爷从兜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裹着土鸡蛋,磕在碗里时,蛋黄像小太阳落在蛋清里,他用筷子搅着,“哗啦”声混着切菜声,特别热闹。
“我来剥蒜!”妞妞搬着小板凳凑到灶台边,小手捏着蒜瓣,把蒜皮剥下来放进小竹篮,还不忘把剥好的蒜递到王奶奶手边,“奶奶,蒜放多少?去年我放多了,有点辣!”王奶奶笑着接过来:“放两瓣就行,提提香,不辣。”
小宇早打开画夹,坐在灶台旁的小马扎上写生。他先对着瓷盘里的丝瓜片画,笔尖细细勾出薄片的弧度,连渗在盘底的汁水都画了两道浅痕;接着又画孙爷爷搅鸡蛋的样子——握着筷子的手、碗里打转的蛋液,连布包旁剩下的两个鸡蛋都没落下。“孙爷爷,您手再抬一点,我把筷子的影子画进去!”他笔尖顿了顿,又添了几笔灶台上的竹篮,里面的蒜皮看着软乎乎的。
小豆子趴在旁边的石桌上记笔记,铅笔写得飞快:“6月9日,摘第二波嫩丝瓜,浅绿色、薄皮,孙爷爷打鸡蛋、王奶奶切丝瓜、妞妞剥蒜,要做丝瓜炒蛋!”他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鸡蛋,旁边标着“黄!香!”。
刘爷爷蹲在灶口添柴,火舌“舔”着锅底,比熬粥时旺些,灶台上的铁锅很快热了。王奶奶往锅里倒了点香油,油热时冒起轻烟,“滋啦”一声,孙爷爷赶紧把蛋液倒进去——金黄的蛋液在锅里迅速膨起来,边缘卷着焦香,王奶奶用炒勺快速翻搅,碎鸡蛋块像撒了把小金粒。接着把丝瓜片倒进去,嫩白的薄片遇热很快变翠,和鸡蛋混在一起,再撒点盐、扔两瓣拍碎的蒜,最后撒上葱花,香味“腾”地冒出来,飘得满院都是。
“好香啊!”张爷爷提着菜篮路过,脚步都停住了,凑到灶台边看,“这丝瓜炒得透亮,鸡蛋也香,我今天没做饭,能蹭一口不?”王奶奶笑着盛了一大盘:“早给你留着位置了!快坐,刚炒好,热乎的!”
大家围坐在石桌旁,青花盘里的丝瓜炒蛋冒着热气,夹一筷子——丝瓜嫩得咬着有水,鸡蛋鲜得带点焦香,蒜香混在里面,特别下饭。妞妞扒着碗,嘴里塞得鼓鼓的:“比粥还好吃!下次还要做!”小宇把画夹递过来,纸上已经画完了“炒蛋图”:灶台上的铁锅、翻搅的炒勺、金黄翠绿的炒蛋,还有旁边剥蒜的妞妞、添柴的刘爷爷,连张爷爷凑过来的样子都画在了角落,画角写着“6月9日·丝瓜炒蛋·竹院巷”。
小豆子赶紧把笔记补完,还在旁边画了个冒着热气的青花盘,标着“超鲜!妞妞爱吃!”。孙爷爷看着画,笑着说:“下周爬藤架上还能摘两根,咱们做丝瓜丸子汤,让小宇再画张‘丸子汤图’,把咱们竹院巷的夏天,都画进画里!”
风掠过爬藤架,剩下的藤叶轻轻晃着,蛋香混着藤叶的清香飘在巷里。石桌上的青花盘快空了,小宇的画夹摊在中间,小豆子的笔记本压着片嫩丝瓜叶。这顿简单的丝瓜炒蛋,没什么特别的花样,却装着邻里间最实在的暖——你摘瓜、我烧火、他画画,把日子过得像炒蛋一样,金黄又鲜香,也盼着下一次的热闹,能来得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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