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清晨,是被一缕缕花香勾醒的。小豆子揉着眼睛跑向竹架时,脚步突然顿住——昨天还鼓着的花苞,竟全开了!明黄色的花瓣像撒在绿蔓间的小太阳,花瓣边缘还沾着晨露,风一吹,露水滴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张婶!开花啦!黄的!像小喇叭!”他踮着脚够花,指尖刚碰到花瓣又赶紧缩回来,怕碰掉了这稀罕的黄。
张婶端着竹篮走过来,篮里装着个放大镜,蹲在架下指着花笑:“这是雄花,你看它底下没有小疙瘩,旁边那朵带着小鼓包的才是雌花——小鼓包就是将来的小丝瓜,得让蜜蜂把雄花的粉传到雌花上,才能结瓜呢。”她拿起放大镜递给小豆子,“你看雄花芯上的黄粉,那就是花粉。”小豆子凑着镜片看,果然见细细的黄粉沾在花蕊上,像撒了层金末。
孙爷爷扛着根细竹条走过来,在竹架顶加了两根横条:“花多了,得让架顶更宽敞,不然花挤着不透风,粉也传不好。”他把横条用麻绳绑在“人”字形竹架顶端,搭出个平整的“顶”,阳光透过黄花和绿叶,在地上投下晃悠悠的光斑。小宇背着笔记本跑过来,赶紧画下带鼓包的雌花和带花粉的雄花,旁边标:“4月初,丝瓜开花:①雌花(带小瓜苞)→②雄花(有黄花粉)→需蜜蜂授粉结瓜。”
“我煮了点糖水,撒在花旁边,能招蜜蜂来!”李婶端着个浅瓷盘,盘里装着淡淡的糖水,放在竹架下的石台上。刚放下没一会儿,就有只黄黑相间的蜜蜂“嗡嗡”地飞来,先落在雄花上,后腿沾了圈黄粉,又飞到雌花上停了停。小豆子盯着蜜蜂看,连气都不敢喘:“它在传粉呢!它把黄粉带到小鼓包上了!”大家都笑着点头,张婶说:“等这只蜜蜂走了,还会有别的来,过两天小鼓包就会变大,成小丝瓜啦。”
赵奶奶挎着小竹篮,篮里装着腐熟的豆粕肥,在苗根旁轻轻撒了点:“开花耗养分,补点淡肥,花能开得久,小丝瓜也能长得壮。”她撒完肥,又用小铲子把肥埋进土里,动作轻得没碰着一根藤蔓。小豆子凑过去问:“赵奶奶,补了肥,小丝瓜能长到多长呀?”赵奶奶比划着:“能长到你胳膊那么长,嫩的时候炒着吃,鲜得很!”
中午的太阳暖融融的,竹架上的黄花开得更盛了,十几朵花缀在绿蔓间,像满架的小灯笼。小豆子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小宇画的花,对照着竹架上的花看:“这个是雌花,这个是雄花,我能分清啦!”张婶笑着递给他个小水壶:“那你帮着给花浇点水吧,别浇在花上,浇在根旁就行。”小豆子接过水壶,小心翼翼地浇着水,眼睛却一直盯着雌花的小鼓包,盼着它赶紧变大。
傍晚时,蜜蜂还在花间飞,雌花的小鼓包似乎真的比早上大了一点。小宇把笔记本摊在石桌上,最后画了满架的黄花和绕花的蜜蜂,旁边写着“黄花盛开,等小丝瓜长大!”。小豆子凑过来,在小鼓包旁边画了个大大的丝瓜,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勺子,写着“炒丝瓜吃”。
风里裹着花香和淡淡的糖水味,竹院巷的春日傍晚,满架黄花晃着,蜜蜂嗡嗡地飞着,每个人的心里都盼着——盼着那些小鼓包快点变成胖乎乎的小丝瓜,盼着能摘下第一根嫩丝瓜,炒一锅满是竹院巷香味的菜。从初秋翻土到如今黄花缀架,那些藏在日子里的期待,终于要结出甜甜的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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