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一的风带着点凉意,苏烬刚推开院门,就看见向日葵旁飘着几片金灿灿的花瓣——他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蹲在花盘下捡花瓣,小声嘀咕:“花瓣怎么掉了呀?”
最壮那株的花盘上,原先舒展的花瓣掉了近一半,剩下的也蔫了些,边缘卷着浅褐的边,不像之前那么鲜亮。可花盘中间的籽却长得越发饱满,褐黄色的颗粒鼓得圆圆的,顶端的浅褐变成了深褐,摸起来硬实得很,指尖能感受到籽壳的纹路。“嗡嗡”的蜜蜂少了些,只剩一只还在籽间爬,好像在检查籽的长势。
“傻孩子,花瓣掉了才好呢。”王奶奶拄着拐杖走来,捡起苏烬手里的花瓣,“花瓣把养分让给籽,籽才能长得饱呀。”她指着花盘中间:“你捏捏这籽,是不是比之前硬多了?再等几天,花盘整个变黄,就能摘下来晒了。”苏烬试着捏了颗籽,果然硬邦邦的,比上次的实诚多了,心里的着急一下子散了,笑着把花瓣揣进兜里:“原来它们是在给籽让营养呀!”
墨无殇背着个新编的竹匾走来,竹篾编得细密,边缘打磨得光滑:“这是晒籽用的,等花盘摘下来,铺在上面晒两三天,籽就干透了。”他把竹匾放在小木桌上,苏烬凑过去摸,竹篾凉丝丝的,还带着竹子的清香:“墨哥哥,这个能装多少籽呀?”墨无殇笑着比了比花盘:“四株的籽,装满满一锭还冒尖呢。”
阿月手里拎着两个布包走来,一个是淡黄色的,绣着小小的向日葵,另一个是巴掌大的浅灰色,缀着根细绳:“香包做好啦,大的给苏烬,小的给小刺猬挂在布兜上。”她把淡黄花包递给苏烬,里面装着晒干的向日葵花瓣,闻起来清清爽爽的,还混着点艾草的香。苏烬赶紧把香包挂在衣扣上,又接过小的,给小刺猬的布兜系上,小刺猬晃了晃身子,香包轻轻荡,像个小灯笼:“谢谢阿月姐!好香呀!”
沈清辞的手札又添了新画——画了苏烬蹲在花盘下捡花瓣的样子,兜里露出半片花瓣;王奶奶拿着花瓣,手指指着花盘籽;墨无殇把竹匾放在桌上,竹篾的纹路画得细细的;阿月递香包给苏烬,淡黄花包上的向日葵绣得萌萌的;小刺猬挂着小香包,趴在竹匾旁,竹笼里的小青蛙盯着香包,影子落在手札上,像个小逗号。旁边标着“五月初一,葵瓣初落,籽实渐满,竹匾待晒,香包成囊,盼收籽实”。
苏烬的小本子也记了新内容,字写得工工整整:“五月初一,花瓣掉了,王奶奶说给籽让营养!墨哥哥做竹匾晒籽,阿月姐给我和小刺猬做香包,香包好香!”画的花盘少了些花瓣,中间画满圆鼓鼓的籽,旁边画着竹匾和两个香包,小刺猬的布兜上挂着小香包,还画了个小锅,标着“以后炒瓜子用!”。
中午大家坐在院里,苏烬把香包凑到墨无殇面前:“墨哥哥,你闻闻,香不香?”墨无殇点头笑:“香,比花瓣的香更持久。”王奶奶看着花盘:“再过五六天,花盘彻底黄了,咱们就摘下来晒,晒好就炒瓜子。”苏烬数着手指:“五六天,那就是五月初六?我等着!”
风又吹过,带着香包的清香气和籽的淡淡味道,剩下的花瓣轻轻晃,花盘朝着太阳,鼓满的籽像藏了满肚子的甜。苏烬摸着衣扣上的香包,看着桌上的竹匾,心里盼着五月初六快点来——原来花瓣落了不是结束,是等着收满籽的甜,这种盼头,比香包的香更让人心里踏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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