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屏幕上那行小字:“你查得越深,死得越快。”
没删,也没关。
就让它挂着。
我把王明的号码发了短信,内容简单:如果你没做亏心事,别跑。
发完不到十分钟,周悦的消息来了:【信号源确认,B区机房西侧通风井附近,频率波动和上一轮一致,正在尝试锁定设备型号】
我坐直了。
这不是普通的信号外泄。
频率跳变节奏太规律,像是某种定制协议在运行。我调出量子解码阵列的底层日志,把之前捕捉到的波形导入分析模块。系统开始比对哲远内部通信标准库。
三分钟后,结果跳出:匹配度97.3%,协议类型——财务总监级专用加密信道。
只有王明和他的两个助理能用。
而张涛已经被我冻结权限,手机定位还在公司宿舍。
那就只剩王明。
我拨通周悦视频。
“你现在能破开吗?”
“跳频太快,每三十秒换一次频段,常规抓包锁不住完整数据包。”
“用青铜碎片的频率当种子。”我说,“上次它能激活我爸的老算法,试试能不能同步信号节奏。”
她顿了一下,“你是说……拿裂纹当密钥?”
“试试。”
十分钟后,画面一闪,首段明文弹出来:
“目标:哲远系资产,杠杆倍数500%,触发时间:T+2小时。”
下面是三家国际投行的内部代号,清一色做空机构。
账本上的五点八亿资金流,就是他们准备砸下来的子弹。
我靠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
王明不是内鬼,至少不完全是。
他敢和BearFund的人同框,说明背后有人撑腰。真正的问题是,谁给他胆子动用公司最高级通信通道?
我打开安保系统后台,调取王明最近七十二小时行动轨迹。
昨夜十一点四十七分离开公司,今早六点登机飞柏林。
但他的车还停在地下三层。
我立刻下令:关闭王明名下所有电子权限,包括门禁、账户、车载系统。然后通过物联网协议远程锁死发动机,只留导航和GPS在线。
二十分钟后,安保组回报:车辆在G4高速东段服务区停下,司机试图重启车载系统失败,正在打电话。
我带人出发。
路上联系周悦:“继续破译后续数据包,重点找指令来源IP和签名密钥。”
“明白。目前看,这些指令是分段发送的,像拼图。”
“拼起来看看是谁的手笔。”
我们赶到时,王明正站在车旁抽烟。看到车队围上来,他没动,也没扔烟。
我下车走到副驾,拉开储物格。
一部卫星电话,没贴编号,没入公司设备库。
再翻手套箱,一个旧皮夹。
打开。
一张照片滑出来。
我一眼就认出那个年轻人。
我爸。
1993年,城商行刚挂牌那会儿,他才三十出头,穿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站门口笑着搭着旁边人的肩。
那人侧脸熟悉得让我心跳一顿。
王明年轻时的样子。
照片背面有字:“兄弟共誓,金融不灭。”
笔迹不是王明的。
更老,更硬,带着九十年代公文那种刻板劲儿。
我收起照片,看向王明。
“你认识我父亲?”
他吐出一口烟,“李总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比你出生早。”
“所以你帮我,是因为他?”
“我不帮你。”他说,“我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没接话。
拿出他的手机,直接插进便携检测仪。
通讯记录里有个号码备注叫“2000年事”。
我手指停住。
这个号码……
我母亲用过。
十年前她去世后就注销了。
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让检测仪导出最近通话日志。
三天前,这个号码接收了一条加密短信。
内容是:“计划照旧,镜面已启。”
发送基站位置显示:市中心银行大楼顶楼天台。
正是我爸当年坠楼的地方。
我盯着屏幕,指尖有点发麻。
这不是巧合。
有人知道我妈的事,知道我爸的事,也知道我会怎么查。
他们在用我的记忆走路。
我抬头看王明,“这条短信是你收的?”
“我不知道什么短信。”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注销十年的号码会出现在你手机里?”
“我不能说。”
“你可以不说,但我可以让你永远说不出。”
他笑了,“李总,你现在抓我,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没理他,转身对安保人员说:“带回去,关安全屋。设备全部送检。”
回到车上,我打开照片扫描件,放大背景。
城商行旧址门前有块铜牌,上面写着成立日期和首批董事名单。
我爸的名字在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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