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是——王建国。
王明原名。
他们是同期入职的同事，后来一起升职，再后来……没了。
档案显示王建国在1998年主动辞职，之后销声匿迹。
可这张照片是1993年的。
那时候他们还是兄弟。
我拨通周悦电话，“帮我查‘镜面’这个词，在我爸的所有文档里出现过几次。”
“好。另外，刚才破译出第二批数据包，里面有一段语音片段，声音很模糊，但关键词重复出现了三次：身份替换。”
“还有别的吗？”
“有。最后一条指令结尾有个时间戳，格式特殊，不是标准系统生成的。”
“发给我。”
她传过来一行数字：.0615。
2000年1月1日，六点十五分。
新世纪第一天的清晨。
我妈生日是1970年6月15日。
我爸出事那天，是2000年1月1日。
这两个数字组合在一起，从来没人提过。
但现在它出现在做空指令的末尾。
像是一种暗号。
或者……唤醒程序的钥匙。
我让司机掉头回公司。
路上给周悦下任务：“查这个时间戳是否关联任何银行系统操作记录，特别是城商行的老系统。”
“需要权限。”
“用我父亲的工号试。”
“哪个工号？”
“P。”
那是我爸在城商行的第一个员工编号。
也是我小时候背得最熟的一串数字。
回到地下指挥中心，我把照片扫描存档，单独建了个加密文件夹，命名：1993。
然后打开手机，保存“2000年事”号码截图。
屏幕亮着，那四个字静静浮在黑底上。
像一道缝。
刚被撕开。
周悦的消息这时进来：【查到了。2000年1月1日凌晨六点十五分，城商行核心系统有一次非计划登录，操作员ID为空，但执行了三笔转账，总额两千三百万，转入账户为匿名托管池。这笔记录后来被标记为‘测试数据’，归档删除】
我盯着这条消息。
两千三百万。
正好是我爸死后保险公司赔付的金额。
但没人知道那笔钱去了哪。
警方说查无实据。
现在我知道了。
它根本没消失。
它被提前转走了。
在事发当天的清晨。
用一个空ID。
在一个所有人都放假的时间点。
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名字：
王明
陈立峰
镜面
然后划掉陈立峰，圈住前两个。
门突然响了。
周悦站在外面，脸色不太对。
“怎么了？”
“你让我查的母亲号码……刚收到回复。”
“什么回复？”
“一条新短信。”
她把手机递给我。
屏幕上只有一句话：
“你爸没跳，是被推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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