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团里有一个人,叫陈立峰,曾是城商行合规部副总监,现在……是陈总的私人财务顾问。
我靠在椅背上,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偶然泄密,是有人想让我顺着账本,找到王明,再顺着王明,牵出哲远内部腐败,最后引向我和城商行的对抗。
他们想让我动手。
只要我公开指控王明,舆论就会炸。媒体会说哲远内斗,股价暴跌,做空机构趁机入场。而真正操控一切的人,躲在后面数钱。
我拿起钢笔,把“陈立峰”三个字写在纸上。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
这时,主屏突然闪了一下。
红色倒计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小字:
“你查得越深,死得越快。”
我没删它,也没关屏,就让它挂着。
我打开通讯录,找到王明的私人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五声,转语音信箱。
我挂断,又发了一条加密短信:“如果你没做亏心事,别跑。”
发完,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十八分。
办公室只剩我一个人,灯还亮着。
我坐回主控台前,打开信号捕捉程序。这是林薇之前留下的工具,能监听大楼内所有加密频段的微弱信号波动。
屏幕开始滚动波形图。
大部分是正常设备的背景噪音,Wi-Fi、蓝牙、电梯控制系统……突然,一段异常脉冲闪过。
频率不稳定,间隔不规则,像是某种间歇性发射装置。
我放大那段波形,调整滤波参数,试图还原原始信号内容。
程序开始解码。
进度条慢慢爬升,百分之十,二十,五十……
就在这时,终端震动。
是周悦的消息:【捕捉到一段加密信号,来源靠近B区机房,正在破译】
我盯着屏幕,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信号还没完全解析出来,但我知道,它一定和刚才那个倒计时有关。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凉了。
杯子放回去时,杯底在桌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水印。
圆形,边缘有些不规则。
像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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