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监控画面里那个穿外卖服的人放完包裹就走,动作很慢,像是故意让我看清。但我知道他不是来送东西的,是来测试反应速度的。我没让前台拆,也没报警,而是直接调了B区走廊的全部摄像头,把时间线拉到十二小时前。
就在这时候,警报响了。
不是财务系统,也不是ERP,是新成立的网安公司主服务器遭到大规模DDoS攻击。流量峰值已经破了历史记录,防火墙快要撑不住。屏幕上红字不断跳:请求超限、连接失败、核心数据库即将离线。
我立刻拨通林薇电话:“查源头,我要知道是谁在打我们。”
她回得很快:“已经在追了,但有点不对劲。攻击包里夹着识别码,像是内部系统的签名格式。”
“什么意思?”
“就像自家钥匙开了门,然后往里扔炸弹。”
我站起来往外走。路过指挥中心时,技术组正在手动清洗流量,有人喊快顶不住了。我走到主控台前,对值班的小王说:“别清了,放它进来一部分。”
“李总?”
“我要看它到底想拿什么。”
我授权林薇反向注入探针程序,伪装成一个漏洞接口,挂上测试域名。不到三分钟,攻击方向变了,直奔这个假目标。我们顺着IP路径一层层倒推,跳了七个中转节点后,最终定位到了公司东区保洁休息室的一台老旧扫描仪。
那台机器早就该报废了,权限最低,连WiFi都不支持。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成为跳板。可现在它的网络日志显示,在过去四十八小时内,有三次异常上传行为,每次都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林薇把监控调出来给我看。画面里是个穿清洁工制服的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每天固定时间出现,打扫完走廊就顺手打开扫描仪外壳,插上一个U盘大小的设备。插完就走,动作熟练得像打卡上班。
“这不是临时作案。”我说,“是日常流程。”
我让林薇封锁整层楼,同时通知安保准备抓捕。行动代号叫“清道夫”。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没动警笛,也没通知警方,只派了四个穿便衣的安保人员埋伏在楼梯口和电梯旁。
等了四十分钟,那人出现了。
还是那身衣服,手里提着清洁桶,走路姿势有点僵硬。他在三楼下了电梯,朝机房外围走去。刚拐过拐角,两个安保从侧门出来拦住他。他愣了一下,转身想跑,另外两人立刻从背后包抄。
就在他们扑上去的瞬间,那人突然抬手摸嘴,接着整个人抽搐起来,眼睛翻白,嘴角开始冒血。安保按住他时他已经倒地,喉咙发出咕噜声,颈部肌肉绷得像石头。
林薇冲过去查看情况,伸手探鼻息。几秒后她抬头对我说:“中毒了,应该是牙内藏毒。氰化物的可能性很大。”
没人来得及救。
我们把他抬进临时隔离室,等法医到场。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没人说话,空气像是凝住了。我站在门口看了两眼,转身回指挥中心。
十分钟后法医来电,说要做封闭式尸检,所有接触者都要登记。我同意了,并要求全程录像,任何发现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三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法医在死者胃部发现了未完全消化的胶片残片,大概指甲盖大小,表面涂了一层防水膜。上面用极细的笔写着一串代码和坐标编号,字迹非常小,肉眼看不清。
技术组把图像放大十倍后做了初步分析,发现这些字符符合某种加密协议,可能是自定义密钥。但他们还没解出内容,另一个发现让我停住了呼吸。
字迹比对系统出了报告:书写者特征与已故前任行政主管赵叔的手书样本匹配度达98.7%。
我坐在椅子上没动,盯着那份电子报告看了很久。不是震惊他还能写字——他已经死了。而是震惊这种笔迹会出现在一个死人嘴里送出的情报上。
我打电话让林薇带上原始胶片复印件来总部。她在路上说服务器又有轻微扰动,虽然规模不大,但模式相似,像是有人在试探我们是否还开着主通道。
“切断主楼网络。”我在电话里说,“启用备用指挥中心,所有数据流转移到地下机房。”
她问:“那主系统怎么办?”
“留着。”我说,“但加个陷阱。把临床测试数据文件夹做成诱饵,设三层跳转,最后连到一段伪造日志。”
挂了电话,我亲自去地下机房确认线路。回来的路上经过B区走廊,特意看了眼那个垃圾桶。就是照片里露出纸条的位置。现在那里空了,但地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有人拖着重物走过。
林薇到的时候我已经在等她。她递给我一个密封袋,里面是胶片的高清扫描件。我接过来看了看,那些字确实像赵叔写的,尤其是“G”字母的收尾那一钩,是他独有的习惯。
“送去量子解码实验室。”我说,“让他们优先处理,不要联网传输,派人专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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