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打印机吐出的那张纸,手指在“最后一次操作记录”上停了两秒。周洋的权限已经冻结,可我知道这远远不够。他不会就这么消失。
我抓起外套往外走,一边给陈峰打电话:“准备‘天眼计划’的启动密钥,我要用卫星链路。”
“现在?”他声音里带着惊,“那套系统还没测完,万一……”
“没有万一。”我说,“他们敢锁我们系统,我们就绕开所有地面网络。”
挂了电话,我直接上了车。车子刚开出园区,手机震了一下。是刘婶发来的消息:“李总,地里的活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
我把车停在路边,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刘婶,直播设备检查过了吗?”
“都弄好了,三个手机架在田头,信号也试过。村里老少爷们儿都在等着呢。”
“好。十分钟后开始,按之前说的流程走。扫码、读数据、对着镜头讲实话就行。”
“您放心,咱们种的药材,根根有记录,批批能查到。”
我挂了电话,车子重新启动。十分钟后,哲远集团的区块链溯源直播,将由一群农民在田间地头拉开序幕。
这不是公关,是反击。
车子驶回公司,我直奔指挥中心。陈峰已经在等我,手里拿着加密U盘。
“卫星通道可以接,但只能维持四小时。军民两用频段,得手动跳频切换。”
“够了。”我说,“只要能把画面送出去。”
大屏幕上,直播画面准时上线。刘婶站在一片当归地前,身后是十几个村民。她举起手机对准一株药材,另一只手拿着扫码枪。
“大家看,这就是我们今天采的当归。扫一下二维码——”她一顿,屏幕上的数据刷了出来,“产地、种植时间、检测报告全在这儿。DNA标记匹配成功,正品无疑!”
弹幕立刻刷了起来:“真的能看到数据!”“比超市还透明!”“这才是良心企业!”
我盯着屏幕,没说话。这才是我们要的传播方式——不靠平台推荐,不靠媒体吹捧,靠真实的数据和真实的土地说话。
第三小时,画面突然卡住,然后黑了。
“怎么回事?”我问。
技术组马上回应:“所有云服务全部断连,CDN节点失效。合作方集体下架我们的IP地址。”
我早料到这一招。互联网巨头坐不住了,开始全面封杀。
“切卫星。”我下令。
陈峰敲下回车,屏幕几秒后重新亮起。画面恢复,刘婶的声音再次传来:“刚才信号有点问题,但现在好了。大家看,这是新一批药材的检测结果……”
弹幕又炸了:“他们想堵我们嘴?”“换卫星了?牛啊!”“哲远硬刚到底!”
我们赢了一局。不是靠嘴,是靠备用方案。
当晚,我在总部安排了一场小型庆功会。团队骨干都来了,气氛轻松了些。有人举杯说终于扳回一城,我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正喝着,苏晴打来电话。
我走到走廊接的。
“李哲,出事了。”她声音很紧,“周洋用你前助理的身份注册了空壳公司,上周完成了对我公司的股权收购。我现在查到了嵌套结构,资金来自开曼群岛的离岸账户。”
我握着手机,没动。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冻结他权限的当天晚上。他早就准备好了。”
“通知法务,立刻做反向调查。所有关联账户全部标记,不要打草惊蛇。”
挂了电话,我转身往办公室走。前台看到我,立刻站起来:“李总,有个包裹刚送到,没寄件人信息。”
我接过那个小冷藏盒,盒子很轻。打开之前,我心里已经有数。
里面是一只断指,左手小指,切口整齐,冰块还没化透。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下一个是你。”
我没叫安保,也没报警。只是把盒子放在桌上,拍了张照,发给法医朋友加急做检测。
然后我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大屏幕上,数据中心的运行图还在跳动。绿色光点密集分布,像夜晚的城市灯火。吴磊重建的本地验证通道已经开始跑数据,陈峰那边也传来了卫星链路稳定的消息。
我们有备份系统,有基层渠道,有技术团队。敌人以为封杀就能让我们闭嘴,但他们忘了,真正的数据不会因为断网而消失。
只要源头还在,信号就能传出去。
我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园区。巡逻车照常行驶,数据中心的备用电源指示灯正常闪烁。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苏晴说的股权嵌套,不是临时起意。那是早就布好的棋。周洋能在被冻结权限后立刻发动收购,说明他在外面还有资源,还有接应的人。
而那只断指……老K的手指出现在我桌上,意味着对方不仅知道我们在查,还清楚我们的行动节奏。
这不是恐吓,是宣战。
我拿起内线电话,拨给值班主管:“通知所有核心系统负责人,今晚必须完成一次权限审计。特别是财务、法务和IT三块,一个账号都不能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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