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条消息,手指没动。凌晨三点的异常流量已经复现两次,IP换了但手法一样。这不再是误报,是冲着系统来的。
我直接拨通陈峰电话:“现在到总部数据中心,带应急小组。”
他只回了一个字:“好。”
十分钟后我进了指挥室。灯光打得通亮,墙上三块大屏轮流显示网络拓扑、数据流向和实时告警。陈峰站在中间,眼睛盯着左数第二块屏,上面一片红点跳个不停。
“攻击从三点零七分开始,持续十二分钟,主攻方向是财务模块接口。”他语速很快,“对方用的是分布式轮询,伪装成正常访问请求,绕过身份验证机制。”
我走近看流量来源分布图,密密麻麻的节点覆盖欧美亚三个区域。“真实IP藏在代理池后面,没法直接定位。”
“要不要先切断外网?”他问。
“切。”我说,“所有外部连接全部断开,启用内网隔离模式。”
他愣了一下:“海外子公司还在同步报表,远程办公也受影响。”
“宁可停摆,不能丢数据。”我盯着屏幕,“启动备用服务器,优先恢复订单、仓储和支付功能。其他非核心服务全关。”
命令下达后三分钟,主屏上的攻击波峰被强行截断。红点逐渐消失,负载曲线开始回落。
“暂时稳住了。”陈峰松了口气,“但他们留了个东西。”
“什么?”
“一个加密数据包,藏在最后一次请求里。我们没拦住,已经被写入日志区。”
我皱眉:“能打开吗?”
“试过常规解密方式,不行。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线索。”
“别碰它。”我说,“封存整个日志分区,禁止任何人修改或删除记录。通知法务准备证据保全文件,我们要为后续追责做准备。”
他点头记下。
我靠在椅子上,脑子转得比刚才快。这不是普通黑客的瞎撞,是精准打击。目标明确,路径清晰,还懂得避开触发警报阈值。
“他们不是来捣乱的。”我说,“是冲着财务数据来的。这种操作级别,背后一定有人出钱。”
陈峰抬头:“你是说雇佣攻击?”
“没有免费的攻击。”我说,“再隐蔽的技术也会留下经济痕迹。查钱。”
“查钱?”
“对。调取最近三个月所有关联账户的资金流水,特别是通过第三方平台和虚拟货币通道的转账记录。”我看着他,“如果他们是受雇动手,雇主就得付款。收款的人总要洗钱吧?那就一定有痕迹。”
他反应过来:“我们可以从洗钱链倒推雇佣关系。”
“没错。”我拿起笔签了授权书递给他,“启动跨部门协查程序,银行、支付机构、税务数据都调一遍。重点查有没有境外资金流入技术人员账户,或者异常大额消费。”
他接过文件:“明白。”
清晨六点,系统基础功能陆续恢复。海外子公司重新接入,内部审批流程也能用了。我在全员邮件里发了通报:
“昨夜ERP系统遭遇外部恶意攻击,安全部门已成功阻断。目前业务逐步恢复正常,具体详情将在今日下午发布正式声明。”
没提损失,也没提是谁干的。只强调一句:“我们的防御体系经受住了考验。”
发完邮件,我叫陈峰进办公室单独谈话。
“对外统一口径,就说技术故障,等调查清楚再公布真相。”我说,“内部成立专项调查组,直报我本人。成员由你选,但必须换掉所有参与昨晚值班的技术员。”
“为什么?”他问。
“因为权限凭证曾被短暂调用。”我说,“说明对方知道登录方式。要么是内部账号泄露,要么是有人配合。我们现在不是在找技术漏洞,是在找人。”
他脸色变了。
“你不怀疑……”
“我不怀疑谁。”我打断他,“但我必须确保调查过程干净。每一个参与溯源的人,都要重新审查背景和近期行为记录。”
他沉默几秒,点头:“我按你说的做。”
“还有那个加密包。”我说,“不要试图暴力破解。等资金流分析有了结果,再决定怎么处理。”
“万一他们再来呢?”
“会来的。”我说,“这次只是试探。真正的大招还没出。”
他走后我坐在桌前没动。窗外天刚亮,楼下的保安换岗了。我喝了口凉茶,脑子反而清醒。
手机震动。是银行协查的初步反馈:
“发现一笔可疑交易:两周前,某员工个人账户接收来自新加坡空壳公司的五千美元转账,备注为‘技术支持酬金’。该员工隶属IT运维二组,负责测试环境维护。”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五秒,把名字记下。
不到十分钟,又一条消息进来:
“该账户已于昨日深夜提现三千,其余转入某游戏代币兑换平台。”
我冷笑一声。
正要回复,陈峰打电话进来:
“李总,刚收到新警报——那个加密数据包,自动激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