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上那条新闻还亮着,我手指悬在刷新键上方,台下掌声已经响起来。主持人笑眯眯地递过话筒,说:“李总,刚才您讲得太动人了,能不能再补充两句?”
我没接话筒。
把平板塞给旁边工作人员,低声说:“通知财务总监和风控组长,十分钟后作战室集合。”
然后转身就走,西装后摆蹭到椅子扶手都没停。
后台通道窄,灯光低,我边走边拨号。电话通了,我说:“老陈,查过去四十八小时亚太区美元兑人民币远期合约持仓变化,重点盯三家外资投行——高盛、摩根、瑞银。别走公开接口,用我们在新加坡的中转节点。”
对方愣了半秒:“现在?不是还在发布会?”
“发布会结束了。”我说,“从我挂电话这刻起,咱们今年最忙的时候来了。”
电话那头吸了口气,没再问。
我知道他懂。上次那波空单突袭,结算行卡了我们三分钟才放行交易,差点让两笔跨境付款违约。那三分钟,比坐牢还难受。
车在地下车库等我,司机已经发动引擎。我拉开车门,人还没坐稳,手机震了。是离岸公司负责人发来的截图:某匿名账户通过伦敦清算所,向市场注入十二亿美元做空头寸,标的正是CNY。
我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两眼,笑了。
真不怕事大啊。
我说:“告诉伦敦那边,把我们上个月建的远期多头仓位平掉三分之一,换成期权组合,执行价设在七点一八。动作要慢,分七次推,每次间隔不少于十一分钟。”
司机从后视镜看我一眼:“又要打仗了?”
“不是要。”我说,“是他们刚打了第一枪。”
车子驶出地库时,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谁把整座城市调成了黑白模式。我没心情看天,只盯着手机不断弹出的数据流。大宗商品那边继续往下砸,原油跌得最狠,镍和铜紧随其后。这不是正常回调,是有人在系统性制造恐慌。
到了总部大楼,我没走正门,直接进了B2专用通道。电梯下行到负三层,门开就是应急指挥中心。玻璃墙内,六块主屏已经同步全球交易所数据,汇率、期货、债券收益率全在跳。
财务总监已经在了,手里端着咖啡,脸色比我还差。
“刚确认,”他说,“有机构在过去两小时里,集中抛售能源类期货,同时拉升美元流动性溢价。手法跟上次高度相似。”
我走到主控台前,调出第155章升级后的情报系统界面,输入当前市场行为特征参数。三分钟后,屏幕跳出匹配报告:与第147章首次狙击前兆相似度87%。
我点了根烟,没抽,夹在指间当道具。
“不是巧合。”我说,“是同一伙人回来了。”
财务总监咽了口唾沫:“要不要先发个声明?稳定市场情绪?”
“声明?”我嗤了一声,“咱们发一百条声明,不如人家砸五亿美元来得实在。现在谁听你讲道理?听钱说话。”
我说完,按下全体通话键:“全员注意,启动‘磐石预案’,冻结所有非必要外汇敞口,启用B级对冲池准备反向建仓。每日三次动态评估,信息直报我这儿,中间不许卡壳。”
说完,我摘下领带扔桌上,袖子卷到肘部。
这才像打仗的样子。
十一点半,核心管理层闭门会。人到齐后,我没废话,开门见山:“有人想再给我们上一课,教我们什么叫金融暴力。我不反对学习,但得问问他们有没有这个命教。”
底下有人笑,气氛松了一点。
“我们不是第一次遇这种事。”我继续说,“上回他们以为我们资金链脆,一推就倒。结果呢?我们不但站住了,还顺手把他们的代理行黑名单更新了一遍。”
风控组长举手:“目前观测到的空头主力,疑似通过离岸SPV嵌套操作,实际控制人尚未锁定。”
“不用锁。”我说,“我知道是谁。无非是那几家习惯了收割新兴市场的老面孔,趁着政策窗口期搞突袭。他们赌我们顾此失彼——公益热度刚起,企业形象正在往上走,不敢大动干戈。”
我环视一圈:“但他们忘了,我们从来不是靠形象活着的。”
会议最后,我宣布成立临时金融战时小组,由我亲自带队,权限直达董事会。同时重申纪律:“任何未经授权的信息泄露,无论动机如何,一律追责。明天早上九点前,所有人通讯设备完成加密协议升级。”
散会后,我留在指挥中心没走。
大屏上,CNY汇率开始试探七点二五心理关口。新加坡通道传来消息,我们的第一笔反向建仓已悄然入场,量不大,但节奏精准。
我靠在椅背上,手机又震了。
是秘书发来的内部舆情简报:有员工试图在匿名论坛发帖,标题写着“哲远被外资盯上了”,内容还没发出就被系统拦截。
我回了个字:“查。”
然后打开另一份文件,是“回音计划”的第二期视频脚本。原定下周发布,讲述云岭乡孩子第一次上音乐课的事。画面温馨,台词朴实,连背景音乐都是学生自己哼的童谣。
我盯着看了三十秒,点了删除。
现在不适合谈温情。
温情是盾牌,不是武器。而今天,我们需要的是刀。
晚上七点,夜盘开启。
我下令释放第二批对冲资金,仍走新加坡通道,但这次混入三笔虚假报价,诱导对手误判我们的承受底线。
八点十七分,对方终于有了反应——一家注册在开曼的基金突然加码八亿美元空单,方向明确,毫不掩饰。
我盯着那笔交易记录,轻轻敲了下桌面。
来了。
我说:“通知所有关联企业,未来七十二小时内暂停一切对外支付审批,统一归口调度。另外,把我们在法兰克福和迪拜的两个结算账户激活,备用路径跑一遍测试。”
助手点头要走,我又叫住他:“别关灯。”
他回头:“您不走?”
“走什么?”我说,“戏才刚开始。”
我重新坐回主控席,屏幕冷光打在脸上。数据流不停滚动,像一条永不疲倦的河。
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一下,又一下。
突然,一条新警报弹出来:
“检测到异常数据爬取行为,来源IP指向卢森堡某匿名节点,持续时间四分十三秒,已阻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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