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磨坊主脸色一变,对妻子说:“去开门,看看是谁。”
妻子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教区的牧师。他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磨坊主,我路过这里,想讨杯茶喝。”
磨坊主立刻换上一副热情的样子:“牧师大人,快请进!”
小农夫心里暗骂,这牧师平时道貌岸然,没想到竟然和磨坊主是一路人。他看到磨坊主的妻子端出茶来,茶杯里的水浑浊不堪,像是掺了什么东西。
牧师喝了一口茶,笑着说:“磨坊主,上次你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
“多谢牧师大人。”磨坊主从抽屉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牧师,“这点心意,不成敬意。”
牧师接过银子,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小农夫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突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他悄悄从草垛后面溜出来,摸到墙角,拿起自己的腊肉,然后故意咳嗽了一声。
“谁?”磨坊主和牧师同时转过头,脸色变得凶狠。
小农夫装作惊慌的样子:“我……我只是躲雨的,现在雨停了,我该走了。”
“想走?”磨坊主抄起斧头,一步步逼近,“看到了不该看的,你觉得你还能活着离开?”
小农夫连连后退,突然看到墙角的麻袋,灵机一动:“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可以帮你们保守秘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牧师冷笑一声。
“我这里有个宝贝。”小农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点木牛犊的木屑——那是他临走前偷偷刮下来的,“这是占卜用的,能预言未来。我可以帮你们预言,看看你们会不会被人发现。”
磨坊主和牧师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磨坊主放下斧头:“好,你试试。如果不准,我立刻杀了你。”
小农夫拿着木屑,假装念念有词,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脱身。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有让他们互相猜忌,自己才有机会逃走。
小农夫握着木牛犊的木屑,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像是握着一块寒冰。他故意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诡异,像是在与魔鬼对话。
磨坊主和牧师紧紧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警惕。磨坊主的妻子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脸色苍白如纸。
“占卜结果出来了。”小农夫突然睁开眼睛,声音嘶哑,“魔鬼说,你们中间,有一个人会背叛大家。”
“胡说八道!”磨坊主怒喝一声,手里的斧头又握紧了几分,“谁会背叛我们?”
小农夫看向牧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魔鬼说,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心里藏着最大的秘密。他不仅和你做交易,还和镇长有勾结。”
牧师脸色一变,厉声反驳:“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和镇长勾结了?”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小农夫继续说道,“魔鬼还说,镇长最近得了一个邪物,是一头木牛,那木牛需要用活人血喂养,否则就会反噬主人。而你,牧师,你就是帮镇长寻找祭品的人。”
磨坊主的眼神立刻变得凶狠,看向牧师:“他说的是真的?”
牧师连连摇头:“当然不是!这小子在挑拨离间!”
“是吗?”小农夫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那是他从李大叔的尸体上偷偷拿的——他后来回去过牧场,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值钱的东西,“这块玉佩,是李大叔的。李大叔就是被镇长的木牛害死的,而我在李大叔的尸体旁,看到了你的脚印,牧师。”
牧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后退了一步:“你……你胡说!”
磨坊主已经红了眼,上前一步揪住牧师的衣领:“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前几天你让我帮你抓一个流浪汉,说要给镇长‘献祭’,是不是就是喂那木牛?”
“是又怎么样?”牧师被戳穿,反而破罐子破摔,一把推开磨坊主,“镇长给的钱是你的三倍!你以为你杀那些过往的旅人,镇长真的不知道?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你没用了,就把你也喂木牛!”
“你敢威胁我?”磨坊主抄起斧头,就要朝牧师砍去。
“住手!”小农夫突然大喝一声,“现在自相残杀,只会让镇长渔翁得利!魔鬼说,今晚午夜,木牛会挣脱束缚,第一个找的就是喂血不及时的人。你们要是不想死,就得听我的。”
磨坊主的妻子突然尖叫起来:“我知道!我丈夫最近总说木牛的嘶吼声越来越大,镇长派人来催过好几次,说祭品不够了!”
牧师眼神闪烁:“你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小农夫舔了舔嘴唇,露出贪婪的笑容,“我们把镇长的木牛偷出来,让它反过来对付镇长。而你们,得给我一百两银子,作为占卜和帮忙的报酬。”
磨坊主犹豫了:“镇长家守卫森严,怎么偷?”
“我有办法。”小农夫凑近他们,压低声音,“牧师,你明天以祈福的名义去镇长家,缠住镇长。磨坊主,你带着你妻子,趁乱溜进后院。木牛被关在西厢房的地窖里,钥匙在镇长的贴身口袋里。”
“那你呢?”牧师警惕地问。
“我负责引开守卫。”小农夫笑得越发诡异,“而且,我得盯着你们,免得你们耍花招。毕竟,魔鬼可是看着呢。”
他晃了晃手里的木屑,木屑上竟渗出一丝暗红的血珠,吓得磨坊主妻子后退了一步。
牧师咬了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但如果失败了,我第一个杀你!”
“放心。”小农夫看着他们紧绷的脸,心里乐开了花,“只要你们听话,不仅能活下来,还能吞并镇长的家产。到时候,这村子就是我们的了。”
深夜,小农夫躺在草垛上,根本没睡着。他知道,磨坊主和牧师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只要用木牛和魔鬼的名义吓唬他们,他们就会乖乖听话。而他真正的目的,是让这三个人互相残杀,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他摸了摸怀里的木屑,耳边仿佛听到了木牛犊的嘶吼声,那声音里充满了嗜血的欲望,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顺从。小农夫嘴角上扬,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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