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灰蒙如铅,寒风依旧如刀。简单的早餐和车辆预热后,三辆车撞开栏杆冲进别墅区……
别墅区中央主干道上,陈默留下了四名队员在三辆车上负责警戒。引擎不熄火,随时准备接应他们。他亲自带着猴子以及另外六名身手最好的队员,如同猎食的狼群,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片死寂的高档别墅区。
他们选择了一栋看起来相对完好的别墅,积雪太深,几名队员用铁锹破开上面堆积的积雪,只挖开一条可供一人行走的窄道。陈默他们每走一步在雪上都发出咯吱的闷响……
走到别墅门前,门已被厚厚的冰层封死,无法正常进入。猴子用撬棍熟练地撬开一旁一扇结冰的落地窗,冰屑飞溅,发出玻璃轻微的碎裂声。几人依次敏捷地翻越进去,立刻持枪警惕地扫视室内。
别墅内部如同一个冰封的坟墓。华丽的装修被一层厚厚的白霜覆盖,水晶吊灯上挂满冰棱,家具东倒西歪,一些瓷器和水晶装饰品摔碎在地上,凝固在冰层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朽和冰冷混合的怪异气味。没有电,没有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迅速展开搜索,脚步在覆霜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凌乱的印记。
在书房里,他们发现了一个被嵌入墙壁内的保险箱,猴子用工具熟练地撬开,里面只有一些早已失效的产权文件和一些外币现钞——在末世如同废纸。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了一块积家手表和一对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翡翠耳环,迅速塞进背包。
主卧室里,散落的名牌衣物大多已被冰霜侵蚀,一碰就碎。在床头柜的暗格里,发现了一个小首饰盒,里面有几枚金戒指、一条细细的金项链和一对钻石耳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
儿童房里,废弃的玩具散落一地,一个洋娃娃的半张脸埋在冰里,眼神空洞。保姆房里空空如也,连件像样的饰品都没有。收获不大,但开了个好头。
第二栋、第三栋……他们如法炮制,连续搜索了好几栋别墅。过程大同小异,破窗、警戒、搜刮。收获也时好时坏。
有的别墅显然在末世初期就被洗劫或被主人收拾过,只留下了被洗劫,或主人匆忙离开时的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早已不见,只留下破碎的家具和满地被撞倒的不值钱玩意……
在一栋充满艺术气息的别墅里,他们找到了一些看起来像是古董的瓷器和油画,但无人能辨真伪,体积又大,只能遗憾放弃,只拿走了角落里一个沉甸甸的黄铜镇纸——至少这个实在。
另一栋别墅的女主人似乎是个珠宝爱好者,他们在一个隐藏极好的梳妆台夹层里,找到了一个小袋子的裸钻和各色宝石,虽然无法估价,但沉甸甸的质感让人心动,倒进掌心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现金、手表(各种品牌,从劳力士到卡地亚)、金饰(项链、手链、金条碎块)是主要的收获,虽然单个体量不大,但积少成多,背包也渐渐沉重起来,肩带勒进了厚厚的防寒服。
最大的惊喜,来自一栋外观看起来最不起眼、甚至有些土气的别墅。这栋别墅的主人似乎是个附庸风雅的暴发户,家里定制了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柜,塞满了各种精装书籍,但很多连塑料封膜都没拆,崭新得与这末世格格不入。
猴子骂骂咧咧地随手抽出几本,刚想扔掉,却被陈默制止了。陈默接过那几本书,掸掉灰尘,看到了书名——
《我爱发明——民间实用技术精选》
《赤脚医生手册》(新版图文版)
《基础有机化学与药物合成》
《机械制造原理入门》
《小型水力风力发电技术》
《末日生存手册》
看到这些书名,陈默愣了一下……这些书,与这别墅奢华的格调格格不入,更像是主人买来充门面却从未翻阅过的。但在此刻的陈默眼中,这些书的价值,远超那些真假难辨的古董和珠宝!那书页里,藏着的是文明的密码,是重建希望的基石。
“全都带上!一本不留!”陈默果断下令,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这些书籍里蕴含的知识,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比黄金更宝贵的财富——如何制造简单的工具,如何利用现有资源生产药品,如何建立更高效的能源系统……这是文明的种子,必须在冻土中保存下来。
队员们虽然不解,面面相觑,但还是迅速执行命令,将这些沉甸甸的书籍从书架上抽出,打包,捆好,费力地搬向停在外面的车辆。书本的重量远超同等体积的黄金,压得他们脚步蹒跚。
然而,就在陈默抱着最后十几本书,低头迈出别墅破损的门口时,一阵没来由的心悸突然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留守在车旁那名持枪队员转过来的视线——那眼神冰冷、陌生,带着一种决绝的杀意。也就是在陈默瞳孔收缩的瞬间,那名队员已经抬起枪口,黑洞洞的枪管精准地对准了陈默的胸膛……
砰砰砰……
几声尖锐的枪响撕裂了别墅区死寂的空气,子弹呼啸着,向刚走出门、怀抱书籍无处躲闪的陈默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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