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还在车上,嘴里嚼着辣条,手一抖,整根辣条啪嗒掉在卫衣前襟。她没去捡,眼睛瞪得老大。
脑子里突然炸开一段声音——不是她自己的。
那声音阴沉、缓慢,像录音机卡了带,一句一句往外蹦:
“三年后七月十三,暴雨夜。林家主宅电路切断,保镖组通讯中断七分钟。第一刀砍向林月柔脖子,她最爱尖叫,得让她多叫两声。林明煦的实验室提前注入麻醉气体,他死前会看见妹妹的监控画面……”
她浑身发冷。
这不是计划,是回放。像是有人把未来的屠杀录下来,一遍遍在脑子里重播。
“林昭用左轮手枪反击,打偏两发,第三发击中右肩。让他跪着,再用他自己的领带勒住脖子。苏绣的翡翠项链会被剪断,珠子滚进下水道……林振南跳楼失败,腿摔断,最后是我亲手割开他喉咙。”
声音顿了顿,笑了。
“至于林晚星……留到最后。她总说我是狗男人,那就让她亲眼看着全家怎么死的。等她崩溃了,我再问她一句——现在你还敢骂我吗?”
林晚星猛地吸一口气,手指掐进掌心。
她立刻在心里吼:【所有人!都听到了吗?】
三秒内,家族群炸了。
林昭:【听到了。位置锁定。他在移动。】
林明煦:【姐!这心声不是主动释放!是黑匣协议反噬!他精神屏障崩了!】
苏绣:【我要拿刀劈了他!!】
林晚星咬牙:【别慌!先确认他现在在哪!】
手机震动,林明煦回信:【刚定位到!顾明渊正往咱们家走!说是‘顺道谈合作’!】
林晚星翻身坐直:“大哥!爸那边有危险!”
她一脚踹开车门,根本不管林昭喊什么,拔腿就往主宅冲。
地库门刚打开,就听见楼上一声巨响。
“砰!”
像是瓷器砸墙。
她冲上二楼,拐角处站着陈叔,脸色发白。
“老爷……动手了。”
林晚星愣住:“谁动手?”
“顾明渊来了。老爷在书房见他。一开始还好好的,聊并购案。后来顾明渊推眼镜,老爷突然抄起茶杯就砸了过去。”
她冲向书房。
门虚掩着。
地毯上全是水,混着茶叶,还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从门口一直拖到墙边。
顾明渊站在书桌对面,额头破了,血顺着鼻梁往下流,滴在白衬衫上。金丝眼镜裂了一道缝,但他没摘,也没擦。
林振南站在桌后,胸口起伏,手里还攥着半截茶杯底。
“滚。”他声音低得吓人,“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脸。”
顾明渊没动。
他慢慢抬起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看了眼指尖的红,忽然笑了。
“林叔叔,您生气的样子……真像当年那个雨夜。”
林振南眼神一震。
“你说什么?”
顾明渊轻声说:“我爸死那天,你也这样砸了杯子。你说‘他活该’。可你知道吗?他临死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林晚星心头一跳。
这段记忆……原书里没有。
她立刻心声广播:【爸!别听他废话!他想拖延时间!】
林振南猛地抬头,看向门口。
林晚星站那儿,卫衣皱巴巴,脸上还沾着辣条碎屑。
“晚星?”他声音紧绷。
“爸!”她冲进来,一把抓住他胳膊,“别理他!他脑子刚才放了一遍灭门计划!全家人怎么死的都说清楚了!他还想让你想起旧事搅乱你情绪!”
顾明渊笑容僵住。
“什么计划?”
“少装蒜!”林晚星指着他的脸,“你刚才自己在脑子里演了一遍屠杀!时间地点手段全都有!连我妈的翡翠珠子滚进下水道都记得!你是不是觉得挺得意?”
顾明渊瞳孔缩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
“原来……被听见了。”
林振南怒吼:“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顾明渊抬眼,盯着林晚星,嘴角又翘起来:“我不等三年了。”
林晚星寒毛倒竖。
“二哥!”她心声炸响,【快启动一级警报!所有资产立刻转移!他要提前动手!】
林明煦秒回:【已经在动!A组进地库!B组接应现金!C组清珠宝柜!十辆货车准备就绪!】
林振南转身就按书桌暗钮。
“嗡——”
整栋房子低鸣一声,所有窗帘自动闭合,走廊灯转红,地下车库入口缓缓打开。
“陈叔!”林振南吼,“通知所有保镖,战术服集合!不准透露去向!不准对外联系!”
陈叔敬礼跑出去。
顾明渊站在原地,没拦,也没走。
“你们逃不掉的。”他说,“就算搬空房子,也搬不走命。”
林晚星冷笑:“你算个屁?我全家团宠,你配灭门?”
顾明渊终于动了。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扔在地上。
镜片碎裂。
“林晚星。”他盯着她,“你说我疯。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能听见我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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