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
“不是意外。”他低声说,“是我放进去的。”
林晚星心跳漏一拍。
“你说什么?”
“三年前,你被找到那天。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所以我让人在DNA检测样本里加了点东西——一种神经共鸣剂。它会让你的大脑对我的思维产生共振。”
林振南暴喝:“你敢动我女儿?!”
顾明渊笑了:“我不但动了她,我还等着她听见我每一步计划。因为只有她听见,才会害怕,才会挣扎,才会……活得久一点。”
林晚星胃里翻腾。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不是穿书觉醒。
她是被设计的。
“那你现在呢?”她咬牙,“心声外泄,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不。”他摇头,“这是我没想到的。黑匣协议本该锁死我的潜意识。但它反噬了。可能是因为……我太想杀了你们。”
林振南抄起桌上的高尔夫球杆,大步上前。
“滚。”他一字一顿,“再不滚,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顾明渊后退一步,转身走向门口。
经过林晚星时,他停下。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轻声说,“我本来只想毁了林家。但现在……我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林晚星瞪着他。
“因为你让我觉得,活着还有点意思。”
他走出去,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晚星站在原地,手指发抖。
【姐!】林明煦的心声传来,【地库车队 ready!等你下令出发!】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控制室。
十辆黑色厢式货车已经排成列,车窗贴膜,车牌遮挡,司机全部戴帽低头,没人说话。
保镖队换上战术服,沉默搬运箱柜。
她坐到主控台前,调出监控画面。
“A组,书画古董,三号通道出发。”
“A组收到。”
“B组,现金票据,五号路线,限速四十。”
“B组明白。”
“C组,珠宝柜清空——妈!你别拿那串翡翠了!太重了!压塌地板算谁的!”
苏绣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乐意!这是传家宝!”
“传家宝也不能超载!你当这是搬家还是逃难?!”
“林晚星!”苏绣吼,“你再敢说我更年期,我把你辣条全扔了!”
“你扔啊!我兜里还有三包!”
林明煦插话:【姐,路线已更新,避开所有监控节点,预计四十五分钟后进入安全区。】
林晚星点头:“执行。”
她盯着屏幕,看着第一辆车缓缓驶出地库。
轮胎碾过地面,几乎没有声音。
第二辆跟上。
第三辆……
突然,她眼角扫到监控角落。
画面一闪。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三百米外的路边,车窗降下一半。
驾驶座上的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但她看见,那人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屏幕上正是林家地库的实时监控画面。
“二哥!”她心声炸响,“有人在远程看我们运货!位置在东侧林荫道!白色轿车!马上查IP!”
林明煦:【正在追踪……等等!信号源不止一个!】
“什么?”
【还有三个备用信号在同步传输!其中一个……来自咱们家内部!】
林晚星猛地回头。
控制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迅速调出设备日志。
所有终端正常。
但她注意到,主控台右下角的散热口,有根细线连着U盘。
她伸手拔掉。
U盘上刻着一个极小的字母:G。
顾氏的标志。
“他早就安了后门。”她咬牙,“难怪顾明渊那么淡定离开。”
【姐!】林明煦急喊,【信号还在传!而且……对方开始录屏了!】
林晚星抓起对讲机:“所有车辆!立刻改道!启用备用路线!重复,立刻改道!”
耳机里传来司机回应。
车队开始转向。
她盯着屏幕,看着最后一辆车驶出地库。
车灯划破夜色。
她刚松口气。
突然,心声又响了。
不是她的。
也不是林家人的。
是顾明渊的。
只有一句:
“你以为你在指挥撤离?”
“其实……我在看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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