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正午的阳光刺破济南上空的硝烟,西城门楼子上的日军太阳旗早已被扯断,独立旅的灰布军旗斜斜插在弹孔密布的墙垛上,风一吹就猎猎作响。谷士聪拄着半截步枪站在城门下,军裤膝盖处还沾着血泥——从凌晨三点发起总攻到上午十点肃清核心区域,七个小时的恶战里,日军第12军混成旅团的抵抗比预想中更顽固,直到特战队炸了他们的指挥部电台,绑着红布条的伪军倒戈开城门,战局才彻底倒向独立旅。
政委!各营清点完了!李柱子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军帽歪在脑后,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日军6500多人,毙了3100多,俘了3200多,剩下的200来个要么往青岛方向跑了,要么躲在城里犄角旮旯,林虎正带特战队搜呢!
谷士聪接过纸,指尖划过上面的数字,眉头终于松开些:咱们伤亡怎么样?
轻伤320多,重伤58个,牺牲了23个兄弟。李柱子的声音沉了下去,又立刻挺直腰,但值了!东城门的日军碉堡全端了,火车站的军火库也没让他们炸着,廉主任正带着后勤组清点战利品呢!
两人刚往军火库走,就听见仓库里传来廉立新的声音:这箱是九九式步枪弹,数清楚!每箱500发,少一颗都不行!推门进去,只见十几个后勤兵正围着弹药箱蹲成圈,廉立新戴着旧眼镜,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面前的账本上已经记了满满一页。
立新,清点得怎么样?谷士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廉立新抬头,镜片上沾着层灰:政委来得正好!刚点完枪械和弹药,您给把把关。他把账本递过来,上面的字迹工工整整:枪械类:三八式步枪3100支,九九式步枪1800支,南部十四式手枪420支,百式冲锋枪110挺,十年式掷弹筒96具,九二式重机枪16挺,九四式迫击炮8门;弹药类:步枪弹32万发,手枪弹4.5万发,冲锋枪弹2.2万发,掷弹筒弹5800发,重机枪弹7.2万发,迫击炮炮弹960发。
还有手雷和炸药!旁边一个后勤兵喊,在仓库最里面,堆了三大箱!
廉立新赶紧起身,跟着去清点:九七式手雷6800枚,九二式炸药包320个,都记上!
等军火库的清点告一段落,三人又去了日军的物资集散地——原济南府的粮站和汽车站。粮站里,大米、小米用麻袋堆得像小山,廉立新让后勤兵用斗量,每袋都过秤:大米60石,小米45石,面粉32袋(每袋100斤),压缩饼干180箱,腊肉520斤,还有200桶日军军用罐头。
汽车站的场面更热闹——15辆日军载重卡车停在空地上,引擎盖还带着余温,旁边拴着260匹战马,有的马背上还挂着骑兵用的马刀。卡车都检查过了,12辆能正常开,3辆得修修;战马260匹,180匹是日军骑兵队的,剩下的是拉物资的驮马。负责清点的后勤兵汇报。
最后去的是日军旅团指挥部,在原省政府大楼的地下室里,搜出了不少:1.8万块银元,45根10两重的金条,24部电台(5部大功率的能直接连青岛,19部是中队用的小电台),还有850件军大衣、1500双皮鞋、56顶军用帐篷,以及48支盘尼西林、600瓶碘酒——这些药品在前线都是救命的东西,廉立新特意让后勤兵用密封箱装着,贴上优先送医疗队的标签。
现在开始分战利品,按旅长在济宁的命令,一半送军区,一半留咱们旅用。廉立新把账本摊在桌上,跟谷士聪、李柱子一起核对,重机枪8挺,迫击炮4门,步枪2450支(三八式1550支、九九式900支),手枪210支,冲锋枪55挺,掷弹筒48具;弹药类:步枪弹16万发,手枪弹2.25万发,冲锋枪弹1.1万发,掷弹筒弹2900发,手雷3400枚,重机枪弹3.6万发,迫击炮炮弹480发;物资类:大米30石,小米22石,面粉16袋,压缩饼干90箱,腊肉260斤,罐头100桶;卡车6辆,战马130匹,电台12部(大功率2部、小功率10部);银元9000块,金条22根,军大衣425件,皮鞋750双,帐篷28顶,盘尼西林24支,碘酒300瓶。
都记清楚,每样都要单独打包,贴上军区战利品的标签,跟咱们留用的分开放。谷士聪叮嘱,明天一早让张克昌和林虎带着警卫排护送,你跟他们一起去军区,清单是你做的,跟司令员汇报也方便。
当天下午,济南城外的空地上摆满了要送军区的战利品:枪械按种类码成整齐的堆,每堆都插着写有数量的木牌;弹药箱堆成两米高的垛,外面用帆布盖着;卡车和战马停在最边上,战士们正给卡车加油,给战马刷毛。廉立新带着后勤兵,每核对一样,就在清单上打个勾,直到太阳落山,才把所有战利品清点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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