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沉、却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嗡鸣响起!
九阳额间原本光滑的皮肤下,猛地爆发出刺目的五色光华!
赤(狐)、黄(黄)、墨绿(柳)、灰(灰)、金白(白)!
五色光芒疯狂地扭动、纠缠、撕扯!
如同五条被强行锁在一起的毒龙!
剧烈的痛苦再次达到顶点!
九阳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珠上翻,露出大片惨白的眼白!
就在这光芒爆发、痛苦嘶鸣的顶点——
嗤嗤嗤……!
五道细长、扭曲、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的血痕,终于突破了皮肤的束缚,清晰地浮现在九阳的额间眉心!
那并非简单的纹路,而是五道纠缠盘绕、散发着微弱妖异光芒的——血纹烙印!
赤色纹路如狐尾摇曳,带着冰冷的媚惑;
黄色纹路如酒液流淌,散发着狂躁的骚腥;
墨绿色纹路如蛇信蜿蜒,透出阴森的毒意;
灰色纹路如鼠爪抓挠,弥漫着混沌的通幽;
金白色纹路如金针并列,蕴含着柔和的生机。
五道血纹,纠缠成一个极其复杂、充满野性力量和古老气息的诡异图案,深深烙印在魂魄的最深处!
图案的中心,隐隐残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属于铜钱裂痕处那污血冰晶的暗沉色泽和冰冷怨念,如同完美的烙印上沾染的一点无法洗去的污渍。
五仙护法印——成!
就在烙印成型的瞬间——
“噗!”
“哼!”
“呃!”
“嘶!”
五仙族长几乎是同时身体剧震,齐齐闷哼一声,脸上瞬间掠过一丝不自然的潮红(或苍白),气息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和紊乱!
仿佛各自的本源被这烙印的最终成型狠狠牵扯了一下,受了些反噬!
他们看向九阳额间那妖异的血纹烙印,眼神复杂无比,充满了忌惮、惊疑,还有一丝……
肉痛?
胡三姑冰寒的眸子里银光一闪,强行压下翻腾的气息,玉手一挥,笼罩破屋的墨绿色锁灵阵光网瞬间收缩,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柳常青的藤杖之中。
屋内狂暴的能量乱流和刺目的光芒瞬间消失。
只剩下地上剧烈喘息、浑身被冷汗和泥污浸透、额间带着妖异血纹的少年,以及瘫在血泥中气息奄奄的师父。
窗外,那凝固如冰坨的沉重怨念,在锁灵阵撤去的瞬间,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无声地、汹涌地再次弥漫进来,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粘稠!
而就在那破败的、沾满灰尘的窗棂木框上,一滴极其粘稠、暗红近黑、散发着浓重腐血气息的液体,正如同垂死蠕虫的涎水,缓缓地、沉重地……
顺着粗糙的木纹,向下滑落。
啪嗒。
极其轻微的一声。
落在窗台积年的灰尘里,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污迹。
额间那五道妖异的血纹,像五条烧红的烙铁,日夜不停地灼烧着皮肉下的骨头。
每次疼狠了,眼前就炸开一团团光怪陆离的色块——
赤色的狐火尾巴扫过脑仁儿,呛人的黄酒骚气直冲天灵盖,墨绿的蛇毒阴冷地往骨髓缝里钻,灰蒙蒙的耗子爪子在五脏庙里挠,最后总有三根金针闪着寒光当头扎下来,疼得人一激灵,瞬间清醒。
五仙族长留下烙印和“学费”,如同五片沉重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破屋的茅草顶上,也压在我和师父的命门上。
师父瘫在铺了厚厚干草的土炕上,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蜡黄蜡黄,气息微弱得像随时要断线的风筝。
他胸口的破道袍下,缠满了灰婆子用不知名草药捣烂的墨绿色糊糊,散发着浓烈刺鼻的土腥和苦涩味。
白老蔫那三根“续命金针”还稳稳当当地扎在他头顶、心口、丹田三处,针尾残留着微弱的金白色光晕,勉强吊着他那口油尽灯枯的元气。
“咳……咳咳……”
师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嘴角又渗出暗红的血丝,他浑浊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目光落在我额头上那显眼的血纹上,里面没了往日的混不吝,只剩下一片沉甸甸的疲惫和……
某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小……小兔崽子……”
他声音嘶哑得像破锣,“福也享了……罪也受了……该……该干活了……”
他喘了几口粗气,艰难地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门外那片被晨雾笼罩、死气沉沉的乱葬岗,“滚……滚出去……给老子……把昨天……丢的……那截……骨头……找回来……那是……‘钥匙’……弄丢了……咱爷俩……都得……玩完……”
那截森白、顶端雕着狰狞兽头、沾满师父血污的指骨!
昨夜胡三姑他们布阵时,混乱中不知被我挣扎时踢到哪个耗子洞里去了!
我看着师父那副随时可能咽气的模样,再看看窗外坟头起伏的乱葬岗,一股寒气顺着后脊梁骨往上爬。
那地方白天都阴森得让人腿肚子转筋,更别说现在雾气昭昭,跟鬼打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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