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对未来的重重思量,宋诚毅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推开门,正欲点亮烛火,动作却猛地一顿。
借着窗外透进的朦胧月光,他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正静静地立于房中,似乎已等候多时。那身影窈窕熟悉,带着一丝清冷的气息,不是赵凌玥又是谁?
听到开门声,赵凌玥略显慌乱地转过身来,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轮廓,眼神中带着几分无措和紧张。
“诚毅,你……你回来了。”她的声音不似平日清越,反而有些低哑,“我……我是想来告诉你,三叔今晚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你别太放在心上。我……”
她的话尚未说完,宋诚毅已几步跨到她的面前。他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伸出手臂,毫不犹豫地将这个看似清冷坚强,实则内心柔软脆弱的少女,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赵凌玥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宋诚毅的手臂坚定而有力,将她圈禁在温暖的怀抱里。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畔,用清晰而沉稳的声音低语:“三叔的话,我每一句都记在心里。我已经答应他了,待我考取功名,必定三书六礼,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此言一出,怀中原本还有些抗拒的娇躯猛地一颤。预想中的羞涩或是喜悦并未出现,赵凌玥反而沉默下来,随即,宋诚毅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肩头的衣衫被温热的液体一点点濡湿。她……在哭?
宋诚毅心中一紧,想要松开怀抱看看她怎么了。可赵凌玥却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双臂环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肩窝,哽咽着,用带着浓重鼻音、仿佛用尽了所有勇气的声音说道:“诚毅……我……我不要什么名分……只要……只要你以后不负我,我……我愿意给你做妾……”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宋诚毅耳边。他心中又是震惊,又是难以言喻的心疼。这个傻姑娘,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说出这般委屈自己的话?
他不再任由她抱着,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将她从自己怀中轻轻推开。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她脸上泪痕交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他伸出手,极其温柔地将她颊边被泪水沾湿的几缕散发撩到耳后,然后捧起她的脸,迫使她抬起泪眼,直视着自己。
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郑重和认真,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凌玥,你听好了。在我宋诚毅这里,没有妻妾之分。你和淑彤,都是我认定的人,将来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谁都不是妾室!此话,天地可鉴!”
“可……可是……”赵凌玥还想说什么,世俗礼法甚至她内心深处的某种自卑,都让她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着她泪眼婆娑还想辩解的模样,宋诚毅心头那股混合着怜惜、爱意和些许霸道的情愫再也无法抑制。他不再多言,低下头,狠狠地吻上了她那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瓣,将她所有未尽的言语和顾虑,都堵了回去。
“唔……”赵凌玥整个人彻底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推开他,可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那传来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却让她浑身发软,那点微弱的力道终究缓缓放下,最终,生涩而又带着一丝决绝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索取,也尝试着笨拙地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宋诚毅才缓缓放开她。赵凌玥脸颊绯红,艳若桃李,羞得不敢看他,连忙从她怀中挣脱出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却再无往日的冰冷,只剩下满满的羞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慌忙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塞到宋诚毅手中,声音细若蚊蚋:“这……这是淑彤让我转交给你的。” 说完,再也不敢停留,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转身飞快地跑出了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手中握着还带着少女体温和淡淡馨香的信封,宋诚毅回味着方才那个激烈的吻,以及情迷时抚上的那柔软腰肢和挺拔峰峦的惊人触感,他不由自主地将那只手抬起,放到鼻尖,仿佛还能闻到属于赵凌玥特有的清冷幽香,嘴角抑制不住地大大扬起,心中乐开了花。
半晌,他才收敛心神,就着桌上跳跃的烛火,小心翼翼地拆开了木淑彤的信。
信纸上是木淑彤那清秀工整的字迹。然而,随着目光在字里行间移动,宋诚毅脸上刚刚浮现的笑意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之色。
信中,木淑彤并未过多提及儿女私情,而是冷静而犀利地分析了木家内部的形势。她明确指出,木家三房木承安一系虽是其亲房,但素来贪婪,若与之合作细盐之事,无异于与虎谋皮,最终恐被其吞得骨头都不剩。而二房木承厚、木承德一系虽木承厚已调离江东,但其门生故吏遍布江东,影响力犹在,更何况二房与盘踞江东多年的最大官商齐家捆绑极深,利益交织。一旦品质远超官盐的“细盐”问世,必定会触及齐家的根本利益,引来其疯狂的觊觎和打压。因此,她强烈建议,此事绝不能依靠木家任何一房的力量。
看完信,宋诚毅缓缓将信纸折好,面色沉静,眼神却锐利如刀。木淑彤的分析,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他之前因巨大利益前景而有些发热的头脑。
“木家内部竟也如此复杂……齐家……”他低声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木淑彤身在局中,看得比他更透彻。想要平安无事地将这“聚宝盆”握在手中,仅凭他一人之力,或者贸然借助木家任何一方的势力,都极有可能引火烧身。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看来,钱家……是非去不可了。”他喃喃道。
杭州钱家,作为地头蛇,或许不是最理想的盟友,但在此刻,却可能是他破局的关键。至少,在面对齐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时,多一个熟悉本地规则、拥有自己势力的伙伴,总好过孤军奋战。
前方的路,似乎更加迷雾重重,但也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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