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突如其来的辣椒种子,像一簇小小的火苗,投进了林晚晚几乎快要冷却的心灶里。虽然微弱,却顽强地燃烧起来,驱散了不少连日来积压的阴郁和无力感。
“不管送种子的是谁,这份情,咱们得领。”林晚晚捏着那包种子,语气里带着一种久违的坚定,“小桃,找家伙事儿,咱们开工!”
“开工?”小桃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馈赠”中完全回过神来。
“对,开工!”林晚晚的眼睛里有了光,“把院子东边那块日照最好的地方清理出来,咱们要开辟一个……嗯,‘冷宫辣椒种植示范基地’!”她甚至给自己这微不足道的工程起了个煞有介事的名字,带着点苦中作乐的幽默。
说干就干。主仆二人仿佛找到了新的精神支柱,一扫之前的颓靡。没有像样的工具,就用碎瓷片、木棍和双手。她们费力地清除着那片地上的碎石和顽强的野草,汗水很快浸湿了破旧的衣衫,手上也添了些新的划痕,但两人却干得热火朝天。
“格格,您说这辣椒,真能种活吗?咱们这儿要啥没啥。”小桃一边拔草,一边有些担心。之前那几棵辣椒苗是野生的,生命力顽强,这精心播种的,反而让她觉得娇贵。
“放心,”林晚晚抹了把汗,信心却比小桃足,“辣椒这东西,皮实得很,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土壤就扎根。咱们现在虽然要啥没啥,但至少有这块地,有咱们俩的力气,还有……”她顿了顿,看着那包种子,“还有这点希望。”
地整平了,林晚晚又指挥小桃用破瓦罐去接雨水,混合着她们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灶灰(充当钾肥),算是给这块“宝地”上了点底肥。然后,她按照记忆中依稀的种植知识,将种子小心翼翼地、间隔适中地播撒下去,覆上一层薄薄的细土。
整个过程,她做得一丝不苟,神情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艺术品。小桃在一旁看着,也被她的认真感染,小心翼翼地帮忙浇水(用的是她们节省下来的饮用水)。
种子种下了,等待发芽的日子变得格外漫长而充满期待。林晚晚几乎每天都要去那块地头蹲上好一会儿,仔细观察土壤的湿度,看看有没有嫩绿的小芽破土而出。那几棵原有的野生辣椒苗,她也照料得更加精心,甚至尝试着用草茎给它们松松土,盼着它们能早点开花结果。
“格格,您说等辣椒熟了,咱们真能做火锅底料吗?”小桃看着那几朵不起眼的白色辣椒花,憧憬地问。虽然她并不完全理解“火锅”到底是什么,但听格格描述过那种热闹和美味,心里便充满了向往。
“能!肯定能!”林晚晚肯定地回答,尽管心里知道在这冷宫里凑齐火锅食材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她还是愿意给自己和小桃画一张大饼,“到时候,咱们就把辣椒晒干了,碾成粉,用最后那点油一泼,那就是香喷喷的油泼辣子!拌野菜、抹馒头,都是人间美味!”
她描述得绘声绘色,小桃听得咽了咽口水,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诱人的辣香。主仆二人对着几棵辣椒苗,畅想着虚无缥缈的“火锅盛宴”,苦哈哈的日子里,竟也凭空生出了几分盼头和欢乐。
这种变化是细微却真实的。林晚晚的话比以前多了些,虽然大多还是和小桃絮叨种地的事,但语气不再那么死气沉沉。脸上也偶尔会有点笑容,不再是之前那种麻木或自嘲。她甚至又开始有心情用草编点小玩意儿,这次编的是一个个迷你小篮子,说是等辣椒收获了用来盛放。
这种专注于具体事物、并从中获得微小成就感和希望的状态,极大地缓解了她精神上的焦虑和压抑。尽管身陷囹圄,但当她蹲在土地上,亲手埋下种子、呵护幼苗时,她感受到的是一种原始而强大的生命力,这种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外界施加给她的无力感。
希望的具象化,有时不需要多么宏伟的蓝图,只需要几颗能够发芽的种子,和一片可以耕耘的土地。
而她们这一切看似微不足道的努力和期盼,依旧没有逃过墙外那双无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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