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两月之期转眼即至。
龙渊基地的训练场里,再也看不到那个背着娃娃挥汗如雨的身影。
秦凡的强化训练已告一段落,状态调整至巅峰。
混沌源钥在吸收了黑石能量及后续补充的几样珍稀材料后,光泽内敛,气息沉凝,似乎又恢复了几分元气。
那尊混沌残鼎依旧静静躺在温养阵中,兽首眼窝的暗金光芒比之前明亮了些许,偶尔会在秦小天靠近时自发闪烁,仿佛在回应小主人的气息。
离别的气氛,悄然笼罩了基地。
秦凡开始有条不紊地打点行装。探索小组配备的制式装备、特批的高科技侦查仪器、史慎根据古图符号紧急破译制作的几个简易“信标”和“干扰器”、大量应急药品和特种口粮……将数个特制的储物法器塞得满满当当。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儿子的专属行囊。奶粉按天数乘以三倍量准备(史慎严苛计算了热量消耗与应急储备),尿不湿堆成了小山,各种口味的辅食泥、磨牙棒、小零食分门别类。常用药品、备用衣物、安抚玩具、那条洗得发软却离不开的小毯子……秦凡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漏了什么。
“老板,根据气象和能量潮汐模型,目标海域未来十五天内有大概率出现高强度时空乱流,建议将小老板的防风保暖衣物再增加两套。”史慎推着眼镜,一丝不苟地提醒。
“已经加了四套了……”秦凡看着快膨胀成小仓库的行囊,有点头疼,“再带下去,咱这趟不像是去探险,像是去开母婴用品展销会。”
话虽如此,他还是默默又塞了两套进去。
汐月安静地在一旁整理自己的物品,她的东西最少,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便是几枚光华内敛的冰系灵珠和一卷古朴的玉简。她看了一眼秦凡那堆成山的育儿物资,冰蓝色的眼眸里没什么波澜,只是将一个小巧的、散发着淡淡寒气的玉盒递了过去。
“极地寒玉髓,贴身佩戴,可宁神定魂,抵御部分精神侵染与邪秽之气。”她声音清冷,“给他。”
秦凡接过,入手冰凉温润,知道这是好东西,感激地点点头:“谢了。”
出发前夜,秦凡抱着儿子,坐在家属楼的阳台上。基地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远处传来隐隐的海潮声。
秦小天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没有像往常一样玩闹,而是安静地趴在爸爸怀里,小手抓着爸爸的衣襟,大眼睛望着星空。
“儿子,”秦凡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声音低沉温柔,“明天,爸爸要带你去一个很远、可能有点危险的地方。怕不怕?”
秦小天转过头,看着爸爸,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小手,摸了摸秦凡的脸颊,嘴里发出含糊却坚定的音节:“爸……爸……不……怕……”
虽然吐字不清,但那意思,秦凡听懂了。儿子在说,和爸爸在一起,不怕。
秦凡鼻子一酸,将儿子紧紧搂住,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发顶,良久才闷声道:“嗯,爸爸在,不怕。”
次日清晨,东海之滨,联合探索舰队集结地。
海风猎猎,浪涛拍岸。数艘风格各异的舰船停泊在临时开辟的深水港中。有昆仑那艘铭刻着古老符文、宛若玉雕般的“巡天玉舟”;有凌霄阁那艘剑气隐隐、桅杆如剑的“青冥剑船”;有金刚寺那艘朴实无华却固若金汤的“金刚宝筏”;也有听潮阁那艘线条流畅、隐隐有潮声回荡的“听潮灵舸”。
龙组与烈火宗共享一艘经过现代化改装的、体型中等但功能齐全的“潜龙号”综合探测船。船体呈流线型,银灰色涂装,配备了大量先进的探测设备和防御武器,内部生活与工作区域也经过特别优化。
码头上,各派人马陆续登船。凌霄阁的青冥长老(已从挫败中恢复,但见到秦凡时眼神依旧复杂)带着一众精锐弟子,个个背负长剑,神色肃穆。金刚寺的圆通和尚也来了,正和几个师兄检查着船上的防护阵法,见到秦凡,还憨厚地咧嘴笑了笑。听潮阁那边,玉听澜公子依旧风度翩翩,只是看到秦凡父子时,嘴角的笑容略显勉强。丹鼎阁的船最大,甲板上能看到不少丹炉和药柜的影子。
烈火宗的炎烈长老带着几名精英弟子,早早就等在了“潜龙号”旁边,见到秦凡,热情地迎了上来,再次感谢龙组的“提携”。
秦凡抱着儿子,身后跟着汐月和史慎,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登上了“潜龙号”。他的出现,依旧引人注目——不仅仅因为他之前的“战绩”,更因为他怀里那个穿着特制迷你探险服、戴着护目小帽、正东张西望的奶娃娃。
“他还真把孩子带来了……”有人低声议论。
“听说那孩子是‘特殊感应体’,带着或许有用?”
“哼,哗众取宠,拖油瓶罢了……”
议论声传入耳中,秦凡恍若未闻,只是将儿子抱得更稳了些。史慎和汐月则冷冷扫视过去,那些议论声顿时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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