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门总堂,会客正厅。
冯烈与高严正为如何应对寒山剑宗两日后的“最后通牒”而愁眉不展,厅外忽有弟子急促禀报。
“报!冯长老、高长老,有外巡弟子紧急回报,称在南门外发现可疑线索,或与李慕白有关!”
冯烈精神一振,忙道:“快传!”
不多时,一名风尘仆仆、面色紧张的外巡弟子被引了进来,躬身行礼后快速禀报:
“启禀二位长老,弟子今日在南门外市集采买,听得几个砍柴的樵夫闲谈,说是在南门外三里处那片老杂木林子里,前些日子闻到过怪味,还看到有新翻的土,看着邪性,不敢靠近。”
弟子顿了顿,继续道:“弟子想起门中近日严令留意李姓剑客下落,便留了心,给了那几个樵夫些铜钱,问清具体位置。”
“随后弟子寻机独自前往查探,在那片林子深处,果然发现一处草草掩埋的土坑,挖掘之后……发现了一具尸身!”
冯烈与高严同时变色。
“尸身……是何模样?可能辨认?”
冯烈急问,心中既盼是李慕白,好歹有个结果,又怕真是李慕白,那麻烦就大了。
弟子面带难色,摇头道:“回长老,那尸身……腐烂得极为严重,面目全非,衣着也是普通粗布,难以辨认。”
“只是……只是弟子觉得,那地方偏僻,尸身埋得仓促,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起门中交代,不敢隐瞒,便赶紧回来禀报。”
“至于到底是不是那位李少侠……弟子实不敢妄断。”
冯烈听完,刚升起的些许希望顿时化作更深的焦虑和头疼。
一具无法确认身份的腐尸!
这简直是烫手的山芋!
他挥手让弟子退下,并严令其不得对外声张。
大厅中只剩下他与高严二人,气氛沉重。
“高长老,此事……你看如何处置?”冯烈揉着太阳穴,声音疲惫。
高严眉头紧锁:“若真是李慕白,死在我天鹰门势力范围内的荒郊野外,寒山剑宗那两位,怕是更要咬定与我们脱不了干系了!麻烦!”
“若不是李慕白,只是一桩无头命案,按规矩该报官,可我天鹰门何必去沾这晦气?平白惹来官府注意。”
冯烈在室内踱了几步,沉吟道:“高长老,你我心里都清楚,当初安排人手搜寻李慕白,不过是做做样子,应付寒山剑宗罢了。”
“那李慕白的去向,与我天鹰门有何干系?”
“是他自己纠缠柳副门主,柳副门主已明确表态不知其后续行踪。”
“我天鹰门与寒山剑宗,说到底,也就是个丹药代理的生意往来。”
他说到这里,语气带上了一丝怨气与不屑:“当初为了这代理权,门里投入了多少资源人力去争夺、请人?”
“结果呢?他们提供的丹药数量有限,品质虽不错,但利润远不如预期,折腾了一年多,连本钱都还没完全收回!”
“反观我们与那‘互助会’结盟合作后,新开辟的漕运、仓储、乃至一些‘特别’的货物押送,哪一项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寒山剑宗那点丹药利润,如今早已看不上了!”
冯烈停下脚步,看向高严,眼中闪过决断:“依我看,这具腐尸,我们干脆装作不知!不予理会,继续拖着寒山剑宗!”
“他们再横,也不过是外来强龙,我天鹰门在江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谅他们也不敢真把我们怎么样!何必自找麻烦,去捅这个马蜂窝?”
高严沉默片刻,他虽然脾气火爆,但并非毫无江湖道义之人。
他缓缓摇头:“冯长老,话虽如此,但江湖道义不可全然不顾。”
“李慕白毕竟是我们名义上的合作伙伴,人若真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出了事,我们若完全置之不理,传扬出去,于天鹰门声誉有损。”
“寒山剑宗那边,也确实难交代。”
他顿了顿,提出一个折中方案:“依我看,此事我们不必大张旗鼓,但该尽的道义还是要尽。”
“立刻派一可靠之人,将南门外发现不明腐尸、疑似与李慕白失踪有关之消息,告知寒山剑宗那二位。”
“一来,显得我天鹰门并未敷衍了事,确实在尽力查找;二来,也算给了他们一个‘线索’,让他们自己去查证。”
“我们将‘球’踢回去,表明我们已提供发现,后续查验辨认、追查真凶,乃至于报官,都该由苦主或官府主导,我天鹰门不便越俎代庖。”
高严眼中也闪过一丝厉色:“如此一来,我们仁至义尽。”
“若寒山剑宗拿到线索后,还要胡搅蛮缠,硬将脏水往我天鹰门身上泼,或是提出什么非分要求……哼!那时便休怪我天鹰门翻脸不认人了!”
“我天鹰门行事,也算明明白白,江湖同道自有公论!”
冯烈仔细思量,觉得高严所言确有道理。
既避免了天鹰门直接卷入命案或与寒山剑宗正面冲突,又占据了道义上的主动,还能将后续麻烦引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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