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几边缘的纹路,烛光将她眼下的青黑映得更深:“龙鳞不过是寻常蜕皮。”她突然抬眸,眼尾微微上挑,“但那所谓的‘妹妹’才是关键——画皮妖最擅借尸还魂,以白骨为媒窃取记忆。”她将案上的卷宗重重推到妖帝面前,羊皮纸摩擦声在寂静殿内格外刺耳。
妖帝捏着下颌沉吟片刻,鎏金冕旒随着动作轻晃:“既如此,便撤了通缉令。”他忽而冷笑一声,“不过那两人销声匿迹两年,生死可就难说了。”
书落垂眸掩住眼底锋芒,素白袖口拂过案几:“人,我自会寻。既已真相大白,便不多叨扰了。”她转身时,腰间玉牌与裙摆上的银铃相撞,清响在回廊里渐次消散。——
龙宫深处,青辞挥剑带起的劲风将烛火吹得明灭不定。忽有温润金光自怀中溢出,她指尖一颤,长剑“当啷”坠地。颤抖着摸出令牌时,掌心已沁出薄汗:“阿落?”
“青辞姐!”书落的声音裹着几分急切,“你现在何处?”
青辞望着洞外翻涌的珊瑚丛,咬着下唇轻笑:“怎么突然问这个?莫不是想我了?”话虽如此,尾音却不自觉上扬。
“两年前的通缉令,我已撤销。”书落顿了顿,声音染上一丝疲惫,“师父临终遗命让我继任教主,方才翻阅卷宗时......”她将画皮妖的阴谋缓缓道来,末了重重叹了口气。
“你竟成了教主?”青辞惊得后退半步,撞得身后珊瑚簌簌作响,“这也太......”她仰头望着穹顶游动的光斑,眼底笑意渐浓,“这也太突然了吧?”——
柳倾奎玄色衣摆扫过龙宫台阶,带起细碎水花。青辞啃着鸡腿的动作瞬间僵住,油渍顺着指缝滴在月白裙摆上。她艰难地转头,正撞见师父微眯的凤眸——那眼神像淬了冰的银针,扎得她后颈发麻。
“师、师父!”青辞慌忙将鸡腿藏在身后,却忘了另一只手还攥着鸭腿,“您怎么来了?”
柳倾奎负手而立,额间红宝石在水光中泛着冷芒:“你的功练完了?”她缓步逼近,青辞节节后退。“就、就出去逛了一小会儿......”青辞低头盯着师父鞋面上的暗纹,声音越来越小。白雪原抱臂站在一旁,唇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弧度。
柳倾奎抬手挑起她下颌,力道不轻不重:“既如此,便将今日份的课业翻倍。”他转身时袖风扫过青辞脸颊,“若无我的允许,再敢偷跑......”余音消散在翻涌的水波中,惊得附近游鱼四散逃开。 ——
次日晌午,青辞扒着宫墙探头张望,阳光将她耳尖晒得发红。刚把腿跨上墙头,身后突然响起慵懒嗓音:“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她浑身僵硬地回头,正对上白雪原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她倚在珊瑚丛旁,指尖把玩着枚玉简,眼中却凝着寒冰:“青辞,这功......”
“我、我就看看!”青辞手忙脚乱地爬下来,发间步摇被勾住,扯得头皮生疼。白雪原轻笑出声,袖中灵力微动,帮她解开发丝,却顺势揪住她后领往练功场拖去。——
夜幕降临时,青辞瘫在礁石上,望着令牌委屈巴巴:“阿落,我快闷出霉了......”
书落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案上卷宗堆得几乎遮住面容:“我何尝不是?这些文书能把人埋了。”她忽而眸光一亮,“对了!你可还记得寒纱的瞬移符?”
青辞翻身坐起,贝壳发饰撞出清脆声响:“可那符......”
“接着!”金光闪过,一张朱砂符落在她掌心。书落的声音带着狡黠:“虽不能太远,但出龙宫足够了。”
青辞攥着符冲到柳倾奎面前,笑得眉眼弯弯:“师父,看我变个戏法!”不等两人反应,符纸骤然发亮。白雪原瞳孔骤缩,刚喊出“瞬移符”,青辞已化作流光消失在原地。
柳倾奎望着空荡荡的庭院,许久才轻笑一声:“让她放松几天吧。”月光落在他肩头,将那抹纵容镀上一层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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