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南山口山谷还笼罩在一层薄如轻纱的晨雾中,清凉的空气里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刘晓已经打开了养殖场的栅栏门,将割草要用的大大小小的钐镰、磨刀石、捆扎用的麻绳等工具一一搬到了棚舍前的空地上,摆放整齐。
“栗子”和鹿群在围栏里悠闲地踱步,好奇地看着主人早早忙碌。
那只通体雪白的小鹿崽似乎格外精神,跟在母亲“大花”身边,时不时蹦跳两下,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蹄印。
刘晓看着它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储备过冬的牧草是眼下顶要紧的事,有了充足的草料,鹿群才能安然度过漫长而寒冷的冬季。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东边的云彩已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按照昨晚在王强家吃饭时说好的,今天王强父亲会帮忙召集些勤快的村民来割草。
正想着,就听见谷口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说笑声,由远及近。
“晓子!来得早啊!家伙事儿都预备好啦?”人未到,声先至,正是王大山那洪亮的大嗓门。
只见他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十来个男女村民,个个精神抖擞,手里都拿着自家锋利的镰刀。
有经验丰富的老把式,如村东头的赵老蔫、赵石匠;也有手脚麻利的壮劳力,如张会计的大儿子张建军、孙福家的俩小子;
还有几个平日里就勤快、干活利落的妇女,如快嘴李婶、王强娘和另外两个相熟的婶子。
“大山叔!各位叔伯婶子、兄弟姐妹们,辛苦大家了!这么早就过来帮忙!”刘晓赶紧迎上前去,笑着拱手打招呼。
“辛苦啥!农闲时候,活动活动筋骨正好!”王大山一挥手,显得干劲十足,“再说了,给咱们屯的‘宝贝’鹿群备冬粮,那是正经事!大家都乐意来!”
“就是!晓子,强子,你们这养殖场办起来了,咱们看着也高兴!出把力气算啥!”快嘴李婶快人快语,引得众人一阵附和。
“晓哥!咋干,你发话吧!”王强也从人群里钻出来,他显然是一早就去各家招呼人了,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
看着眼前这群热情的乡亲,刘晓心里暖融融的。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坡地上长势旺盛、绿油油的牧草说道:“谢谢大伙儿!那咱们就不客气了。活儿其实不复杂,就是把这坡上的苜蓿蓿和黑麦草割下来。
关键是得趁早晨有露水的时候割,草嫩,养分足,鹿爱吃。
割的时候,尽量贴着地皮,但别带太多泥土。割下来的草,先摊开晾晒着,等中午头太阳足了,再翻个个儿,下午咱们再捆起来,码成垛子,这样干得快,不容易霉。”
“放心吧晓子!咱都懂!”赵老蔫掂量着手里的钐镰,信心满满。
“成!那咱们就分一下工。”刘晓安排道,“坡地东边那片草长得密,由强子带着建军哥他们几个壮劳力用大钐镰收拾;
西边那片稍微缓点,李叔、赵叔你们几位老把式经验足,带着几个兄弟用普通镰刀割,仔细点;
中间和靠近水渠这边草嫩,就麻烦几位婶子和姐妹了,用轻便的镰刀,割仔细点,顺便把里面的杂草薅薅一薅。”
“好嘞嘞!就这么办!”王强立刻响应,大手一挥,“东边的,跟我来!建军,把你那膀子力气使出来!”
“得勒!大强!”张建军年轻力壮,笑着应和。
众人按照分工,很快散开,各自找好位置,弯下腰,挥动了手中的镰刀。
刹那间,寂静的山谷里响起了“唰唰唰”的割草声,清脆而有节奏。
锋利的镰刀划过草茎,带着露水的青草齐刷刷倒下,散发出浓郁的、带着清甜气息的草汁味道。
刘晓也没闲着,刘晓拿着钐镰加入了东边的队伍,他力气大,动作标准,一镰刀下去,就是一大片。
“嘿,老蔫叔,您这手艺宝刀未老啊!瞧这茬口,多齐整!”王强看着赵老蔫割下的草茬,赞叹道。
赵老蔫嘿嘿一笑,手下不停:“庄稼把式,吃饭的手艺,丢不了!强子,你也学着点,手腕要稳,腰要沉住气!”
快嘴李婶和几位妇女那边更是欢声笑语不断。她们一边麻利地挥着镰刀,将鲜嫩的牧草收拢成堆,一边唠着家常里短。
“可不是嘛!今年风调雨顺,咱自家地里的庄稼也好着呢!”
“要说还是晓子有眼光,选这地方,水好草肥,养鹿再合适不过了!”
阳光渐渐升高,晨雾散去,金色的光芒洒满山谷,也洒在辛勤劳作的村民们身上。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充实的笑容。
鹿群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热闹,在不远处悠闲地啃食着未被割到的青草,偶尔抬头“呦呦”叫两声,像是在为人们加油。
干活间隙,刘晓和王强把带来的水壶和碗拿出来,招呼大家喝水歇歇。
清凉的井水甘甜解渴,众人坐在割倒的草堆上,擦着汗,说着笑话,山谷里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气息。
“晓子啊,”王大山喝了一大口水,抹了把嘴,看着眼前大片倒伏的牧草,满意地说,“照这个速度,今天上午就能把这十亩地的草割完一大半!
晒上两天,就能垛起来了!今年冬天,你这鹿群的口粮,绝对是足足的!”
“都是靠大家帮忙!”刘晓真诚地道谢,“等忙活完了,我和强子弄点好菜,咱们就在这儿,简单吃点,解解乏!”
“那敢情好!”众人纷纷笑着应和。
休息片刻,大家又干劲十足地投入到劳动中。到了日上三竿,坡地上大部分的牧草已经被割倒,摊晒在阳光下,绿油油一片,散发着好闻的干草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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