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八年夏,江苏苏州府的码头之上,烈日炎炎,一艘艘漕船整齐排列,岸边却不见往日的喧嚣混乱,唯有身着官服的兵丁有条不紊地巡查,为首一人身着巡抚官袍,面容刚毅,目光如炬,正亲自查验漕船货物——此人便是时任江苏巡抚的李卫。自雍正三年调任江苏以来,李卫以“侠气”治官、以“仁心”抚民,一手严厉缉查私盐、私铸、走私,一手全力安抚百姓、发展民生,将昔日私弊丛生、民怨沸腾的江南重地,治理得政通人和、百业兴旺,成为雍正朝地方治理中“刚柔并济”的典范,更以独特的行事风格,成为雍正帝最倚重的“另类能臣”。
李卫出身贫寒,并非科甲出身,甚至未曾考取功名,早年凭借捐资入仕,历任户部郎中、云南盐驿道、浙江巡抚等职。他虽读书不多,却天资聪颖、头脑灵活,更兼具一身侠肝义胆,办事雷厉风行、不避权贵,尤其擅长查缉私弊、整顿秩序。康熙晚年,江南地区私盐泛滥、走私成风,地方官员与盐商、走私团伙相互勾结,中饱私囊,不仅导致国家盐税锐减,更让百姓深受其害——私盐质量低劣、价格高昂,不少百姓买不起官盐,只能被迫购买私盐,轻则损害健康,重则倾家荡产。雍正帝继位后,深知江南私弊之重,急需一位敢打敢冲、不徇私情的官员前往整治,而李卫在云南盐驿道任上,凭借严厉缉私、整顿盐务的突出政绩,进入了雍正帝的视野。
雍正三年,雍正帝破格提拔李卫为浙江巡抚,兼管两浙盐政,赋予他“便宜行事”之权,命他彻底整治江南私盐、走私等积弊。彼时的浙江,私盐泛滥到了惊人的地步,以沈氏家族为首的盐枭团伙,垄断了浙江沿海的私盐贸易,拥有私人武装数千人,船只数百艘,不仅公然走私私盐,还勾结地方官员、恶霸,欺压百姓、抗拒官府查缉,甚至多次袭击官府盐场、杀害缉私兵丁,官府对此束手无策。
李卫抵达浙江后,并未急于出兵镇压,而是先暗中调查,摸清私盐团伙的底细。他深知,沈氏盐枭根基深厚、势力庞大,若贸然行事,不仅难以奏效,反而可能引发更大的混乱。于是,他乔装打扮成商人,深入沿海码头、盐场,与盐工、渔民交谈,收集沈氏盐枭的走私证据;同时,他暗中联络浙江水师,选拔精锐兵丁,组建专门的缉私队伍,日夜训练,等待时机。
经过三个月的暗中筹备,李卫掌握了沈氏盐枭的走私路线、窝点分布和武装力量,随即展开雷霆行动。雍正四年春,李卫下令,兵分三路,一路突袭沈氏盐枭的海上走私船队,一路围剿其沿海窝点,一路抓捕勾结盐枭的地方官员。沈氏盐枭首领沈老三,自以为势力庞大,官府不敢动他,得知李卫出兵后,亲自率领私人武装抵抗,双方在浙江沿海展开激战。李卫亲临前线指挥,身先士卒,鼓舞士气,缉私兵丁奋勇杀敌,最终击溃了沈氏盐枭的武装力量,活捉沈老三及其党羽数百人,查抄私盐数十万斤,船只百余艘,彻底摧毁了垄断浙江多年的私盐团伙。
随后,李卫下令,严惩勾结盐枭的地方官员,将浙江盐运使、温州知府等十余名涉案官员革职查办,其中三人因罪大恶极,被斩首示众,震慑了浙江官场。同时,他整顿浙江盐务,规范盐税征收,降低官盐价格,让百姓能够买得起、用得上合格的官盐;设立盐场巡查制度,派遣缉私兵丁日夜巡查,严防私盐死灰复燃。在李卫的铁腕整治下,浙江的私盐泛滥现象彻底根除,国家盐税大幅增长,仅雍正四年一年,浙江盐税便较上年增长三成,百姓也纷纷称赞“李大人来了,我们终于不用吃劣质私盐了”。
除了缉查私盐,李卫还严厉打击私铸、走私等其他私弊。康熙晚年,江南地区私铸铜钱现象十分严重,不少不法分子私自开设铸币作坊,铸造劣质铜钱,扰乱金融市场,导致物价飞涨,百姓深受其害。李卫得知后,下令在浙江、江苏各地开展清查,凡发现私铸作坊,一律捣毁,私铸人员全部抓获严惩。他发现,苏州知府赵世显,暗中包庇私铸作坊,收受巨额贿赂,李卫当即下令,将赵世显革职拿问,查抄其家产,发现私铸铜钱数十万枚,最终将赵世显斩首示众。在李卫的严厉打击下,江南地区的私铸现象很快得到遏制,金融市场恢复稳定,物价逐渐回落。
对于海上走私,李卫更是高度重视。江南沿海地区,不少商人勾结海盗,私自与海外通商,走私香料、丝绸、瓷器等货物,逃避国家税收,甚至暗中贩卖违禁物品,危害国家安全。李卫下令,加强沿海防务,派遣水师日夜巡逻,严查走私船只;同时,严厉打击勾结海盗的商人,凡查获走私货物,一律没收,走私人员全部严惩。他还积极联络福建、广东水师,开展联合缉私行动,切断走私团伙的海上通道。经过两年的整治,江南沿海的走私现象大幅减少,国家关税收入大幅增长,沿海地区的社会治安也得到了显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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