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磅礴气势自秦天身上轰然爆发!
并非刻意施为,而是心神剧震下的本能反应。
先天强者的威压如怒潮般席卷整个厅堂,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熄灭;案几上的茶盏、文书无风自动,哗啦作响;地面微尘被劲气卷起,形成淡淡的烟旋。
何恩明首当其冲,只觉呼吸一窒,仿佛置身万丈深海,无形的重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要将他碾碎。
他面色瞬间发白,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却仍咬牙挺直脊梁,目光毫不退缩地与秦天对视。
这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
秦天瞬间收敛,厅堂内重归平静,唯有烛火仍在不安跳动,证明刚才并非幻觉。
秦天缓缓坐直身体,眼神深邃如古井,打量着何恩明。
半晌,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
“先生之智,洞幽烛微,秦天佩服。不错,我体内确有药王相助,方能在武道一途突飞猛进,勘破先天之境。只是……先生如何得知此等绝密?”
何恩明暗暗松了口气,背后衣衫已被冷汗浸湿。
他勉强笑了笑,端起凉了的茶喝了一口,定了定神,才道:“此事,与一段尘封的旧事有关。”
他整理思绪,缓缓道来:
“约百二十年前,前朝大行朝廷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太祖皇帝出身荆州,提一旅孤军北入豫州,先后迎娶鲁郡孔氏、徐州王氏之女,得两家倾力相助,遂据豫州,联徐州,终成帝业。”
“然太祖于豫州汝南郡立足未稳时,曾遭逢大劫。彼时,汝南郡有豪族黄氏,乃医传世家,暗里却精研百草,尤擅制毒。他们以一种秋季开紫花的稀有药草‘紫花参’为主材,辅以异兽‘怀兽’之毒囊,经秘法发酵,制成一种奇毒,名曰‘紫热毒’。”
何恩明目光灼灼,“中毒者症状,与今日青州、豫州蔓延之疫病,一般无二!”
秦天瞳孔微缩:“紫热毒?先生是说,今日之疫,是人为投毒?且与百年前黄氏之毒同源?”
“正是。”何恩明点头。
“当年黄氏欲以此毒乱汝南,助其扶持的军阀夺权。太祖皇帝军中亦多人感染,危在旦夕。据宫廷秘录残卷与民间故老相传,正是‘水中仙’药王显圣,其本体浸泡过的净水,恰好能克制‘紫花参’之毒性。”
“患者饮用药王净水后,毒性大减,高热喉痛之症消退,再辅以清热解毒之药调理,不出一旬,便可痊愈,且断绝传染之患。”
他看向秦天,眼中带着希冀与恳切:
“将军体内既有‘水中仙’药王,只需请药王显化本体,浸泡于洁净水源之中,取其‘药王净水’,分发疫区百姓饮服,便可化解‘紫热毒’之害。再配以李大夫等人研究的清热方剂,双管齐下,此疫可破!”
原来如此!秦天心中豁然开朗,同时又涌起一股寒意。
他想起水泽湖溶洞中的污染,想起曹猛那支埋伏的重骑……
“先生,我青州疫病之源,已查明是来自一处湖泊下的溶洞暗河,被人投入污秽之物。我前日军旅遭伏,亦是曹猛麾下重骑借那溶洞潜藏突袭。如今看来,那溶洞中所投,只怕就是这‘紫热毒’之源!”
秦天声音转冷,“曹猛此人,为达目的,竟行此灭绝人性之事!”
何恩明面色沉痛:
“曹猛借其叔曹节之势,彻底掌控汝南,想必是找到了当年黄氏遗留的部分手札或毒方。他以此毒混杂于廉价盐中,在豫州各郡贩卖,百姓贪图便宜,购食后便纷纷染病。其意不言自明——乱他郡民生,弱他郡兵力,为他日后吞并豫州扫清障碍。此贼……该杀!”
最后三字,何恩明说得咬牙切齿,显是心中愤恨已极。
“该杀!”秦天亦重重一掌拍在案上,眼中杀机凛冽。但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看向何恩明:
“先生先前言,是为豫州百姓请命而来。可是欲请我携药王前往豫州救治?”
何恩明再次起身,肃然长揖:
“正是!豫州疫毒扩散已广,非一地一城。恩明知此请强人所难,将军乃一州之主,身份贵重,豫州局势复杂,诸侯林立,曹猛更虎视眈眈。然……数万百姓每日挣扎于病痛,家破人亡者不知凡几。恩明斗胆,恳请将军,念在天下苍生,移驾豫州,救万民于倒悬!”
他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等待着一个几乎不抱希望的答案。
“好!”
一个字,清晰、坚定、毫不犹豫,在寂静的厅堂中响起。
何恩明身体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向秦天。
只见对方脸上没有丝毫作伪的迟疑,目光清澈而坚决。
“将军……不再思量一二?豫州之地,龙潭虎穴,曹猛、寻尚等诸侯皆非善类,将军亲往,风险莫测……”何恩明自己都觉得这请求过分,忍不住提醒。
秦天笑了,那笑容里有一种坦荡的自信与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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