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阶段,“喂熊计划”,精准执行。
开局的几把牌,荷官发牌。
第一把,周星祖拿到了一对K。按照林小乐的“情绪剧本”,这是大牌。他立刻开始下意识地抖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眼神飘忽,不停地偷看巴甫洛夫的反应。
这表演,浮夸,但真实。就像一个从未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拿到好牌时的本能反应。
巴甫洛夫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在翻牌前,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周星祖,然后就果断地弃牌了。
周星祖赢了一个小小的底池,他得意地吹了声口哨,将那几个筹码扒拉到自己面前。
第二把,周星祖的底牌是“7、2”不同花,堪称德州扑克里最烂的牌。他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嘴里还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丢雷楼某,什么破牌!”
巴甫洛夫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开始主动加注,用筹码对周星祖进行压迫。
周星祖的表演开始了,他显得犹豫不决,一会儿看看自己的牌,一会儿又看看巴甫洛夫,额头上甚至“逼”出了一层细汗。
“表弟,不行就别跟了,这把牌不好。”林小乐在旁边恰到好处地递上了“助攻”。
“你懂个屁!给我闭嘴!”周星祖“恼羞成怒”地吼了林小乐一句,然后一咬牙,跟了注。
公共牌发出,完全没有帮到周星祖。
巴甫洛夫的攻势更加凌厉,他推出的筹码,几乎是底池的两倍。他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玩味地看着周星祖:“小先生,你的心跳在加速,呼吸也变乱了。你在害怕。你的牌,根本撑不起你的赌注。放弃吧,把钱留着,回家去买糖吃。”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直接刺入人心。
周星祖的脸,涨得通红,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他恶狠狠地瞪了巴甫洛夫一眼,最后,还是愤愤不平地将牌扔了出去。
“你他妈怎么知道的?”他输了牌,还不服气地骂道。
巴甫洛夫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将筹码优雅地收归己有。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这一幕,不断地重复上演。
周星祖的“情绪密码”,被巴甫洛夫一次又一次地“精准破解”。他拿到好牌时的喜悦,拿到烂牌时的沮丧,被他当成了完全透明的信号。
桌上那座金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林小乐在旁边“急得快哭了”,不停地劝说“表弟我们走吧”,而周星祖则“输红了眼”,越输越上头,把林小乐的劝告当成耳边风。
整个赌场的氛围,也从最初的紧张,变得轻松起来。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不过是一个来自南洋的傻小子,给巴甫洛夫先生送钱的单方面表演罢了。一些人甚至开始低声说笑,议论着这个凯子的钱,还能撑多久。
阿杰依旧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周星祖身后,只是他那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始终没有拿出来。
巴甫洛夫彻底放松了。他甚至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伏特加,一边喝酒,一边好整以暇地陪着周星祖玩。在他看来,这已经不是赌博了,而是一场有趣的、关于人类原始情绪反应的实验。而眼前这个东方人,就是他实验台上,那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白鼠。
“小先生,你的钱,好像不多了。”巴甫洛夫看着周星祖面前仅剩的最后一根金条和一些散碎的大洋,语气里充满了贵族式的怜悯,“看来,今晚的余兴节目,就要结束了。”
林小乐看准时机,扑到桌边,带着哭腔喊道:“表弟!不能再玩了!这是老爷给你娶媳妇的钱啊!输光了我们回去怎么交代啊!”
“滚!”周星祖一把推开林小乐,双眼通红,如同输光了一切的赌徒,散发着最后一搏的疯狂。他将桌上仅剩的所有金钱,猛地向前一推!
“Allin!老子跟你梭哈这一把!”他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巴甫洛夫。
时机,到了。
林小乐被推倒在地,但他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而锐利的光芒。
——“屠熊计划”第二阶段,认知反转,现在开始!
巴甫洛夫的笑容,愈发浓烈。他知道,这是猎物最后的挣扎,也是最美味的时刻。
新的一局开始。
荷官发牌。
周星祖拿起自己的底牌,只看了一眼,他的身体,就猛地一震!
紧接着,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从他脸上喷涌而出!他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双腿又开始剧烈地抖动,甚至兴奋地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桌面!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在过去一小时里,被巴甫洛夫验证了无数次的,“拿到天牌”的信号!
巴甫洛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一对A。绝对的大牌。
看来,小白鼠的运气不错,最后一把,终于拿到了一副还算体面的牌。可惜,他遇到的是自己。
巴甫洛夫决定,慢慢地玩,享受彻底碾碎对方希望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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