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部族军在主帅巴图的带领下,对冯道的营地展开了第一次的攻击。
一千契丹骑兵如同滚滚铁流,马蹄踏地,声若雷鸣。锋利的长枪在晨光中泛出寒芒,披甲战马如猛兽奔腾,骑士咬紧牙关,战吼震撼山谷。杀意凝聚成锋,怒火燃尽寒霜,铁甲洪流势不可挡,直扑峡谷防线而来!
鹿儿峡的上空此刻笼罩着箭雨的寒光,第二轮弩机与弓箭再次齐发,数不清的箭矢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契丹骑兵笼罩其中。巴图咬牙狂吼,强行稳住手下的阵脚,挥舞长枪高喊:“稳住阵型,冲破前方防线!”
契丹骑兵在最初的混乱中迅速恢复了秩序。
他们调整阵型,以百人小队为单位,轮番向前逼近。
伴随着马蹄声的急促震动,第一波骑射手迅速冲到营寨百步之内,弯弓搭箭,箭矢如雨般射向防线。弓弦震响,铁羽破空,箭头呼啸着刺入木制障碍,溅起飞屑,也有不少直中目标。
使团的防线顿时响起惨呼声,几个正在操作弩机的士兵直接被射翻在地,血涌如泉。
契丹人的射击灵活而迅速,每发一轮便掉头急退,紧接着下一队骑兵再次冲锋。
防线上,使团的弓弩手也毫不示弱,趁着契丹人转身的空隙奋力反击。
青竹一声令下,十几架单兵弩机齐发,箭矢带着锐啸射向契丹骑兵的背影。
有些契丹人猝不及防,后背中箭,连人带马翻倒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然而,契丹人装备简陋的皮甲在箭雨下显得脆弱,不少骑士被射穿甲胄,直接落马。
但契丹骑兵的人数终究占优,反复冲击使团防线,箭雨如潮,压得使团弓手不得不退后避让。尽管防线处设有木栅和鹿角,但依然有不少契丹射手精准地将箭矢送进了防线内。
青竹身边,一名弩手中箭倒地,喉间发出短促的喘息,随即没了声息。另一名弓手捂着肩膀退下,脸色惨白,鲜血顺着指缝淌下。
“稳住阵线!”青竹高声喝道。他自己持着四石大弓,站在高处连发三箭,每箭都精准地射倒一名契丹骑手。弓弦震颤间,他的双臂肌肉绷紧如铁,目光冷冽如刀。
青竹恨恨的看了看如同潮水一般冲击寨门的契丹兵,倒退几步,来到中箭的弓手身边,右手出指如风,先点了他肩头的几处穴道,止住了血,随后一指点晕了这家伙,看了看,幸亏盔甲精良,箭头入肉不过三寸。
时间紧急,也来不得细细处理,青竹右手握住箭杆,一较劲,先把箭头起了出来。疼得那弓手虽是在昏迷之中,也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简单粗暴的处理完了,青竹抄起大弓,又站回了自己的阵位,他诧异的看着只穿了一身皮甲的老相国,说道:“兵战凶危,您老人家站这么靠前干嘛?咱这不安全,我还得分心照顾你。”
两军对射之中,惨叫和呐喊交织在一起。契丹骑兵虽然悍勇,但面对工事坚固、防线严密的冯道使团,一时间也难以撼动。然而,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一波又一波的射击压得防线喘不过气,使团军力损失也在逐渐扩大。
身在前线的相国大人年老体弱,防护力最佳的鱼鳞镔铁甲穿上就走不了路,只好披了一身皮甲。
听见青竹如此说话,冯道捋了捋下颌的短髯,又扶了扶身前的重盾,不屑哂道:“臭小子,老夫当年跟你师父身先士卒之时,你小子还没投胎呢。”
说到这个,青竹就不乐意了,他用手中大弓随手磕开飞到身边的流矢,道:“我怎么听说,每次都是我师父奋勇当先,率军冲阵,相国您老人家一般都是在大营里打理粮草军需啊?”
“这都什么人传的谣言,不实啊,都是空穴来风,败坏老夫名声。”冯道看了看自己的大盾上已经扎上了三两支契丹人射来的羽箭,说道,“当年军中有句老话,铁骑冲阵刘若拙,伏路把关有冯道。没听说过么?”
“您老别在这儿跟我瞎编了,刀剑无眼,您老先回帅帐成不成?”青竹看着城寨下契丹人的攻击愈发的有节奏起来,能跟城上射的有来有回,不由的开始担心冯道的安全。
“你没看见对面的主帅一直没动地方么?”冯道指了指远处巴图所在的位置,又指着自己的大纛旗说道,“他不动,凭什么老夫身为主将要回帐?”
这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青竹上下打量了一下老相国,心想:连铁甲都穿不动的老头子,在这儿显摆啥啊?不过说起来,对面的主帅是不是离阵前太近了些。
一念及此,青竹仔细在骑兵护卫中寻找巴图的身影,冷冷一笑,身旁的八牛弩“咯噔”一声响,再次上好了弦。
这八牛弩乃是军中利器,早期版本傻大笨粗,需要三十人操作,每次上弦费了大劲,当然射程也相当恐怖,最远距离能射出去三里多地。
冯道为了增加八牛弩的机动性和易用性,降低了标准,增加了棘轮和齿轮两套系统,使得三个人就能操作起来,由此也降低了些弓弦的磅数,目前的射程大约在两里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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