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捺钵契丹王帐里,耶律德光手挽着皇后的细腰,心神却不能平静下来。
萧温伸出手指轻柔的按捏着皇帝陛下的太阳穴,皇帝陛下闭着眼睛,一点一点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耶律德光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浮现出耶律突的模样。这位桀骜的皇族子弟向来是汗庭的一块硬骨头,行事张扬,不拘礼法,总在不经意间给他这个皇帝添麻烦。然而,这一次的袭击,耶律德光不得不把他列为怀疑对象之一。
“耶律突……”他低声念叨着,目光复杂。耶律突是契丹传统贵族精神的代表,生性野性难驯,深得一些部族的支持,却因为屡次触犯汗庭规矩,早已成为朝堂中的异数。耶律德光知道,这个侄儿不服自己的统治,也曾在私底下表露过对中原使团的不满,认为契丹不该与南朝过于交好,而是应该保持草原人的桀骜,展现强硬的姿态。
前段时间跟晋国使团闹了冲突,为了抢女子,耶律突折了自己的亲信侍卫乞必离,结果到大定府打御前官司,被自己训诫了一番,莫非这小狼崽子怀恨在心?
皇后萧温也蹙着眉说道:“怎么看也不像那个小狼崽子,这小狼崽子要想跟璟儿闹,那一定是找个借口冲上来就打架,即便事后被您处罚,也好说成是小孩子之间打闹,您冲着三弟李胡的面子,也不好下杀手。”
耶律德光点了点头,按说,耶律突这小子再混蛋,毕竟从小跟自己的儿子耶律璟长起来的,打个架斗个气泄泄愤,算是人之常情,可是借着月色冷箭偷袭,那就已经越过了斗殴的界限。因为流矢闹出人命的事情不在少数,那个小狼崽子怕是不敢这么干。
“那还能是谁?”耶律德光拥着皇后,半坐半靠在铺了白虎皮的软榻上,粗糙的大手直接伸进皇后的胸围子里搓捏着,脑子里却是一直在盘算着。
皇后被他搓捏的浑身发烫,但是看自己的丈夫心不在焉,也就只好忍着躯体上的刺激,继续给丈夫罗列着嫌疑人。她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不是小狼崽子,会不会是老三派的人?”
耶律德光捏住皇后胸前两点嫣红的手顿了顿,他闭着眼闻了闻皇后后颈香味,插了一句题外话:“南边的香水,皇后已经用上了啊,好香啊,你说南边怎么总能产出这些让人享受的东西,咱们草原上的牧民,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南方的土地真好啊。”
萧温有些忍受不住自己丈夫大力的揉搓,心神荡漾,双颊绯红,她勉励摁住自己男人作怪的双手,笑着调侃道:“您呐,就是南方俗语说的,饱暖思淫欲。草原上的牧民吃不饱,穿不暖,就盼着有个好年景,在长生天下挣个活命,哪有南人那么多弯弯绕。”
“嗯,皇后教训的是,”耶律德光放开了手中的温香软玉,从皇后的胸围子中抽出了双手。
萧温突然觉得心口空荡荡的,顺势握住了丈夫的两只手,贴在自己的脸庞。她继续说道:“咱们契丹立国不容易,部族太多,各过各的日子,年景好了,相安无事,年景不好相互攻伐,也确实不成样子。若非老狼主把大家拧成一股绳,到现在草原上还是征战不休。现在东到大海,西到阿尔泰山,都慑服在契丹威名之下,有这些地盘,陛下还是想要南方的汉地么?”
耶律德光顺着萧温的脸颊往下抚摸,看着帐顶的琉璃灯,眼神有些迷离,他自语道:“你的想法跟母亲大人相似,母亲也总说,狼就得留在草原上,如果南下了汉地,就会变得跟南蛮子一样软弱。狼在草原上就是要弱肉强食,不然,狼就变成了狗,变成了没出息的东西。”
耶律德光坐直了身子,从身后抱紧了自己的皇后,声音冷峻了些:“只是,草原上的部落,总是在跟长生天挣命。有了汉地的物资,能够活的松快一些,人口繁盛一些,有什么不好么?老三这家伙,只会练武,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夯货,整天缠在母亲身边,倒是活得像母亲养的一条狗。”
“那,按理说应该更不可能是老三派人下手了。五年前,老三在太后的安排下被封为皇太弟,从族内名份上说,他可是比璟儿更接近皇位,有老太后压着,璟儿到现在连个正经的名份都没有。”说到此事,皇后萧温也不由哀怨。
皇太后述律平钟爱幼子,老太太本身在契丹国内就是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主,八年前趁着耶律德光出征在外,让耶律德光封三弟耶律李胡做了皇太弟兼天下兵马元帅。明摆着就是怕二儿子战死沙场,契丹神器落到年仅三岁的耶律璟手里。
对这个安排,耶律德光自然是心知肚明,嘴上从来没说什么,心里谁不跟明镜似的,这些年虽然他渐渐坐稳了皇位,可是自己手上的力量也就那么几家部族,说实话要不是有冯道从南边周旋,私下交易战马和粮食这些物资,自己现在应该在上京对着母亲俯首帖耳,费了那么大力气,南下帮着石敬瑭打中原,不也是看中自己打下来的土地,才是皇帝的自留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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