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见石重裔不学无术还大言不惭,心中暗自好笑,调侃道:“既然殿下对三国之事不甚了解,那贫道不才就从头讲起。诸葛亮,这位三国时期的蜀汉丞相,呃,地位我想,估计应该差不离等同于冯道冯老相国吧。这诸葛丞相以足智多谋着称于世,曾多次施展奇计妙策稳固蜀汉大业,其中便包括了他所用的一些阵法,比如八阵图,还有就是这个续命用的七星祈禳阵。”
石重裔从小学些汉字,主要学的还是所谓儒学,对于史学,人家沙陀部落有自己的传说和故事。因此对汉人的历史知之甚少。此番青竹详细这么一说,他听得认真,尽管对阵法之术没有太大兴趣,但青竹所讲的故事还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稍稍靠近了一些,点头示意青竹继续说下去。
青竹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这八阵图传说在传说里神之又神,其主要用于兵法,虽说失传了,但是道门前辈曾经推演过,大致是通过术数一类的方式排兵布阵之用,后期唐卫国公李靖的《六军镜》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石重裔眉头微皱,问道:“那这七星祈禳阵呢?”
青竹点头解释道:“别急啊,七星祈禳阵是诸葛武侯最压箱底的秘术,据说出自西域一个很古老的宗教,叫什么方仙道,据说先秦时期就存在了。”
石重裔略有所思,摇了摇头道:“听着倒是玄乎得紧。那天桥下的阵法,若真是仿照武侯的阵图布置,有什么妙用?”
青竹习惯性挠挠头道:“正是因为这阵法来自上古,所以我派门中记载也是寥寥。只知道当年诸葛亮在五丈原跟魏军主帅司马懿对峙。诸葛亮学通天人,自知阳寿将尽,为了给自己续命,就尝试布下了这个七星祈禳阵。传说当年,在五丈原之上,诸葛武侯被发跣足,手持七星剑,遥望天空北斗七星,再通过相地之术,在一处高台之上定下阵眼,然后设置了祭台,安放铜镜映耀七星光辉,最后点燃了七星灯。”
石重裔从未听过如此传闻,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你说故事别老说一半。”
青竹的脸色稍稍凝重,缓缓道:“当时诸葛亮曾经嘱咐身边的童子,说,不要放外人入内,如果七星灯不灭,他可以增加一纪寿,就是多活十二年。结果蜀汉大将魏延闯帐,踢灭了一盏灯。随后诸葛亮不久死于军中。”
石重裔听得一阵头皮发麻,他不禁感慨道:“这些秘术竟有如此威力,当真令人不寒而栗。”
云婵听的也是眉头大皱,问道:“青竹师弟,你那日在桥下看到的阵法,当真是颠倒布局?”
“那日是盂兰盆会正日子,七月十五,满月如银盘,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在南方,可是州桥下的斗柄画的是朝北。布阵之人深通阵法之妙,以州桥下的汴河水为铜镜映射星光,化法会当天的祭天台为己用,端的是高明。”青竹细细回忆了当时看到的阵法,面对如此高人,他心中也是大冒寒气。
云婵还不死心道:“那这位高手怎么安置的七星灯?”
“说起来这个阵法高手还真是机关算尽,那日桥下河水中被他打下了七个暗桩,暗桩的顶上有磁石,我问了管理河灯的衙役,他们说为了保证蜡烛在河灯里的重心稳定,每个河灯底部都钉了一块铁皮。布阵之人根本不用自己点灯,只要静待河灯飘过,自行吸附到磁石之上。那时汴河之上万盏河灯,谁能想到其中七盏已经被人定住,用来做七星灯阵了。”青竹感慨道,“此人道法之高,心思之缜密真是闻所未闻。”
听完青竹的描述,石重裔长长一叹,神情沮丧,自己这个开封府尹,前后忙活十余日,没想到居然还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云婵闭幕皱眉想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师弟,你下河观察之时,那七盏灯什么情形?”
“灭了两盏,还剩五盏长明。”青竹老老实实说了出来,其实对于这个七星祈禳阵,青竹所知也有限,这阵法当中灯火熄灭或者未灭代表什么他也不甚明了,出言问道,“师姐,你知道这是代表阵法成了还是没成?”
云婵道姑起身踱了两步,说道:“我也说不好,可能成了,也可能没成,或着只达成了一部分。”
“哎,师姐你在哪里学的两头堵这种语言习惯?”云婵说了跟没说一样,青竹给气的说了句俏皮话。
“怎么跟你师姐说话的,”石重裔不乐意了,青竹调侃了云婵一句,他护花心切,立马给云婵出头。
“她说什么你听懂了啊?”青竹斜着眼瞅了瞅替人强出头的剡王殿下。
石重裔脸上一黑,咂着嘴说道:“没有!”
云婵见状,忍不住莞尔一笑,笑容如春风拂面,她眼角微微上扬,嘴角轻抿,眉梢间透着一丝调皮,看着石重裔的双眸多了些许柔情。
在这沉寂的夜色中,三个年轻人的心情各异,青竹想起冯道的分析,又补充道:“根据冯相的分析,现如今你那皇兄石重贵地位未稳,想必是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他布局安排神霄派,也无非是想在盂兰盆法会现场制造一些混乱,给你和刘知远制造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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