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相府书房内,青竹推门而入,偶遇了许久不见的一赐乐业小姑娘,四目相对,他有些迷失在小姑娘迷人的眸色中,浑然没在意一旁的微笑施礼的拉比约书亚,和苦笑摇头的冯大相国。
冯道看着青竹望向司裴赫的目光,心知肚明,心想:这小子是真不挑地方,在老夫书房里盯着人家女娃子看半天,这是没把老夫当人啊。于是老头子很煞风景的咳嗽了一声。
青竹听出咳嗽中略有鄙视的情绪,收回了目光,也安抚了一下躁动的心灵,规规矩矩跟一旁的约书亚行礼问安。冯道冷哼一声,这小子给自己请安的时候也没这么恭顺,这是老拉比当老丈人了。
在冯道全程鄙夷的目光中,青竹继续装模作样的向司裴赫问好,直勾勾盯着司裴赫精致的面容,看得小姑娘脸颊微红,侧过脸去,避开青竹炙热的目光。
“别没羞没臊的!”冯道老爷子忍无可忍。
青竹不满的瞅了一眼老相国,才想起来这是在他书房里,心想我要干嘛来着?都不重要。他开口道:“约书亚前辈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相爷的书房偶遇两位,得偿所望,贫道幸会幸会。”
冯道一脸无奈道:“拉比先生别介意,青竹乃是我的子侄,在我府里长住,也是老夫把这小猢狲惯坏了,没有规矩。”
老拉比约书亚见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自然是知道青竹的心思,打了个哈哈,道:“无妨午饭,年轻人,洒脱自在,不拘凡俗,顺从本心,甚好甚好。”
青竹这才注意到,冯道的书案上放着几摞厚厚的的账本,司裴赫面前摆着几张纸笺,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像是正在跟冯相国汇报着什么。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了,汗颜道:“相爷,您这边忙着呢?打扰了打扰了。要不我先出去?一会您再唤我?”
冯道摆摆手,道:“无妨,坐下来听吧,无非就是些产业上的事,你也得学着,以后用的到。”冯道示意青竹搬了张板凳,坐在自己书案一侧,斜对着司裴赫小姑娘。
四人坐定,司裴赫继续对照着面前的纸笺,向冯道进行汇报,青竹看着司裴赫俊俏的侧脸,轻启的朱唇,闪着莹光的贝齿又有些走神。司裴赫主要说的是商路上的一些往来,大宗货品的买卖,货站榷场的交易量,房产屋舍的增减,青竹听了一个大概,却也发现貌似里面的数字都大得惊人,动辄千贯为计量单位,还有万贯作为基本交易的。
听得青竹头皮发麻,心想:宰相府的书房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半年对一次账,有这么大金额,老相爷,我这位老伯父有多少钱?控制多大的产业。
再看冯道,一脸风轻云淡,听着司裴赫脆生生的声音报着账,时不时轻轻点头,像是在听很平常的事情。一赐乐业教拉比约书亚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倒是眼神中流露出来对小姑娘的慈爱和赞许。
司裴赫翻了翻手中的纸笺,还剩最后一张,她略带迟疑的看了一眼青竹,又看了看冯道冯相爷,眼神中带着请示的意味。
冯道知道最后一页写的都是重要的军略物资,在冯道控制的整个产业当中属于机密一属,除了核心几个人士,其他人不得知晓。
冯道冲着司裴赫温和一笑,道:“不妨的,小裴你就如实念吧,青竹儿,未来,咳咳,嗯,不妨事的。”
老相爷如此交代,司裴赫又闪动美目,看了青竹一眼,看青竹狡黠的冲自己挤挤眼睛,顽皮而又可爱的样子,司裴赫的心脏不争气的猛跳了几下,她强自镇定了一下,做了两个深呼吸,安抚兀自砰然的心跳。
一刻钟以后,司裴赫已经将天福二年上半年的各种数据汇总向冯道冯大相爷汇报完毕,约书亚拉比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拂须微笑,甚是满意。冯道也频频点头称赞,青竹也是直冲着小姑娘挑眉毛。画面一时显得非常和谐。
在司裴赫手足无措之际,冯道笑着替他解围道:“青竹儿,别没皮没脸的盯着人小姑娘,账目整理的很清楚,有劳约书亚拉比和司裴赫小姐了。两位在相府用完晚饭再回府吧?我让马康他们送你们?”
约书亚拉比右手取下头顶上的小帽,身体前倾,向冯道行礼道:“首相阁下,您满意我们的工作成果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褒奖了。您给了我们土地,事业和庇护,给了我们最大的安全保障,为您尽忠是我们一赐乐业人的荣耀。”
司裴赫也同样行礼,道:“不过冯爷爷,相府的饭食极尽美味,不过小裴吃不了呢。”
冯道看着一赐乐业小姑娘乖巧的样子,拂须大笑道:“差点忘了你们族人的规矩,也是也是,那这样吧,让官家给你多拿些你最喜欢的糕点,听说你最喜欢曹婆婆家的乳酪?多带些回去。”
看着司裴赫连连鞠躬,给冯道道谢,然后蹦蹦跳跳的去找管家冯福。青竹也背着双手,准备跟她一起出去,冯道没好气道:“给我站着。魂都给小姑娘勾走了啊?闯进老夫书房就是为了看小姑娘啊?有点正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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