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冯道这么一呵斥,青竹回了魂,想起来还有正经事要问,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重新落座,说道:“这不是好久没见了,想跟约书亚拉比叙叙旧。”
“放屁,你看人小姑娘,眼珠子都要看掉下来了,还找老拉比叙叙旧。说吧,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冯道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青竹虚伪的掩饰。
青竹在冯道面前没脸没皮惯了,也不以为意,直接道:“杨光远的案子确实有高人在背后介入,感觉势力不小。我今日去北岸勘查了一番,小土包上确实有引雷的阵法,下了山遇到几个神霄派的道士,当场动了手,刚把人制住,背后有冷箭偷袭。”
“偷袭?还有人能偷袭咱们青竹大真人?”冯道微微笑道,“然后呢?人给放跑了?”
“人藏在道边密林之中,谁能想到道士出门还有带保镖的,三支箭只有一支冲着我来,另外两支奔着被我制住的道士去的。估计是要灭口的,小道爷我是谁啊,一招移形换影的轻功,打掉了那两支箭。”青竹又开始嘚瑟上了。
“然后呢?”
青竹长叹一口气,道:“唉,我救了那个老道一命,谁知道那老道,真是不当人子,他往前一窜,然后念动雷火诀,扔下两枚烟火丹,搞得漫天烟雾,带着他的徒弟全跑了。气死我了!也怪我大意,早知道每个人先打断一条腿。小瞧了天下英雄。”
“那你不进林子里追?”冯道奇道。
“绿林规矩,逢林莫入。谁知道林子里藏了多少人?再说贫道一个人,连个往回传信的都没有,追上了又能如何?”青竹解释道。
冯道不置可否,追问道:“后来呢,你就直接回来了?”
“那不得去趟开封府衙,把案子丢给开封府尹大人啊。他准备明天带人去北岸附近的延庆观查抄一番。我总有种感觉,这案子跟兵器作坊的案子都透着诡异,都有道门中人身影,总觉得背后有高人在做局。”青竹使劲挠着头皮。
冯道冯大相爷也来了兴趣,问道:“来说说,你觉得哪里有古怪?老夫最喜欢听这种神神怪怪的的故事。”
“人命案子!”青竹一再强调道:“两桩案子背后都有道门阵法,但是阵法特别古怪,在离火地用水阵,在坎水位用火阵。这是图什么呀?还有两桩案子都是朝廷中人,杨光思有官身,沙勒塔更是大内中人,两个没有关联的人,三天内前后脚的遇害。相爷您久在朝中,您老有什么头绪没有?”
冯道回忆了一下,老相爷脑子里装着整个朝廷的财货资料,他缓缓道:“嗯,确实有奇怪的地方,数据对不上。”
听老相爷打起哑谜,青竹更是一头雾水,问道:“您这念哪里的咒语?没听懂。”
“哪里是什么咒语,刚刚司裴赫小姑娘最后那也纸,说了些啥。光盯着小姑娘看了,什么也没听进去。刚刚小姑娘报的镔铁数据,差不多是朝廷半年来收到的镔铁数量的八成,也就是说,朝廷上半年累计买进了十万斤左右的镔铁,按照禁卫标准,一人得耗上百斤镔铁,禁卫里面怎么也得增加两个营的人数。”
“那现在呢?”
“昨天本相刚批的饷银折子,增加了半个营都不到,其中数据明显合不上。”
“也许是官家就故意屯着镔铁,用作库存,没准备打造成军械?”
“那不能够,大内用的炭火柴薪可是按照十万斤镔铁的炼制量足额送进去的。难不成官家还想屯煤屯炭?也没那么大库房存放啊。”冯道解释道。
“那这多出来的镔铁,必定是打造成武具了?官家偷偷屯着兵器做什么?造反?”青竹疑惑道?
“他造哪门子反?他都已经登基坐殿,贵为天子,还想造老天爷的反?可惜老夫只能看到这些外朝的公文,大内的秘档归内秘书监管,老夫也轻易调阅不得。石官家手上这批镔铁武器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冯道现在也开始头疼,不停的挠着发根。
两人一筹莫展之际,还是青竹提出了更为合理化的建议,他建言道:“要不,先吃饭吧?我都饿了一天了。”
冯道拍板,可以。没正行的两人来到小跨院,带着德鸣,三人在跨院石桌上摆开酒席美美吃了一顿,席间青竹问道:“这么说来,司裴赫他们一赐乐业人负责给您老人家管账?怎么不肯留下来一起用饭?”
冯道放下筷子点头应道:“到现在还惦记人家小姑娘。是啊,一赐乐业人是做生意的好手,他们来自于极西之地,相传是比西域还远的地方。大约是个叫迦南地的地方,不知道老夫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活着去看看?”
“极西,难道是洪荒的尽头,昆仑山还往西?”青竹从小只读道典,在他的地理概念里,并不知道昆仑往西是哪里。
冯道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不过话说回来,中原的典籍里是没记载过西域往西的地方,咱们这个世界大着哩。你看小裴姑娘的皮肤是不是雪白?”
青竹小脸一红,道:“番邦女子嘛,着实是比咱们中原女孩白净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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