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相府的跨院里,青竹照着《笺元遁甲局》的方位记载,再回忆回忆自己之前学的开坛术法,东凑西凑,仗着自身真气精纯,居然也确实将癸水阵布成了。这番东拼西凑的把式,真是惊掉了德鸣的下巴。
德鸣凑到阵前,仔细感受了一下阵法,感觉五行水之炁充沛,阵法运转无碍,有点生生不息,绵绵不绝的意思。随着癸水阵的启动,整个跨院都阴凉了不少,不多时石桌之上已经积了了一层水汽。
青竹点点头,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挺满意的,对师侄说道:“瞅瞅,你师叔我的道法还是十分灵验嘛,我就记得癸水阵就是聚水气用来祈雨的,果然应验如神,嗯,道祖诚不我欺也。”
德鸣都无语了,喃喃道:“怕是道祖也没想到,这么胡乱凑凑,随便念念,就能引动天地灵气,让你化炁为水。还有没有天理啊。”
此话一出,头上毫无悬念的又挨了一巴掌,德鸣现在最忧伤的事情是,每天都要无数次的重新打道髻,刚刚束好头发,没多久就给不相关的人打散了。
青竹得意洋洋的伸手去感受一下法阵中的凉意,大夏天的清清凉凉,很是舒坦,感觉置身崂山老君峰的山泉深潭中,凉意沁人心脾,舒坦,青竹开始怀念起以前到了夏天,泡在水潭里,一边避暑,一边使唤小猴子给自己摘果子吃,那日子过的,神仙日子啊。
缅怀了一下美好的旧时光,青竹打起精神仔细推敲了一下人命官司,盘算了一下,自己这个癸水阵不说是多么高妙,起码阵法应验,真气作引,取天地间水意在其中流淌不息,确实有能够祈雨的作用,凉快也确实凉快,但要说靠这个阵法冻死人,怎么看也做不到吧?
青竹不怀好意的瞅瞅旁边的德鸣,德鸣看着小师叔不善的目光,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眼神极尽躲闪之能事。
“别跑,德鸣师侄,师叔我有一事相商。”青竹脸上努力挤出的伪善表情很像街头拍花子的大叔。
“师叔,德鸣要去准备午课了,做不完午课,师父会骂的。”
“你师父早把你铺盖卷交给师叔我了,应该不会再收留你了,你的道籍也划到阳庆观了,还怕师父骂么?”
“师叔你到底要干嘛啊,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德鸣心知青竹小师叔的不靠谱性,感觉自己又要遭罪。
“纯是道法研究,为道门发扬光大做点努力,很光荣的,成了以后未来你成为一代真人。师叔我做主了让你有机会配享阳庆观三清殿,想想看多大的荣耀。”青竹开始描绘伟大的愿景。
“可以配享三清殿?那我得上个什么尊号,德鸣子真人?”德鸣也是傻傻的就当真了。
“小德子是不是也挺好听?”青竹开始了新一轮的循循善诱,“这一切都取决于你今天是否配合师叔。师叔现在面临的首要难题就是验证癸水阵是否可以伤人的问题。我认为这个问题,需要有人亲身以实证的方式,勘验出一个结果。这个人选嘛,我。。。”
德鸣一听这话,放下手中吃食已经开始跑路了,眼瞅着还有三四步就能冲出跨院月亮门,谁料门口闪过一个人影,跟德鸣撞了一个满怀。来人正是马康,以马康的身板,小德鸣撞个正着,倒飞回来,青竹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没让小家伙受伤。
马康来得也急,突然给德鸣撞个满怀,也给撞的不轻,缓了口气,笑骂道:“这个小家伙好愣,得亏是我身强体壮,这要是撞着相爷,他老人家那个身子骨可吃不住这么大劲。”
一看是并肩做过战的老熟人,青竹也是开心,赶紧拉着德鸣过来见礼,问道:“马大哥没伤着吧,这是我师侄德鸣,现在跟着我要去阳庆观,这不阳庆观还没修缮好,我厚着脸皮到老相爷这边蹭住几日。”
马康笑着拍拍青竹肩膀,又在德鸣头上亲昵的拍了拍,道:“不碍事不碍事。这几天相爷让我去巡视一下汴梁城的产业,跟几个主事的通报一下,把上半年的账目汇总一下,相爷安排人核账,这几天都不在相府。昨晚回来的时候听说你在这里借住,这不是今天就来找你了。可以啊,年纪轻轻现在已经是一观之主了。”
“别笑话我了,什么一观之主,豆腐块大的小道观,我带着德鸣住下都勉强。”青竹也没把马康当外人,经过跑马岭堡一役,都是一个灶上混饭吃的兄弟,没那么多讲究。
马康笑道:“你才多大,不到二十的年纪,都一观之主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等阳庆观重开之日,哥哥给你贺礼去。不过在相府住着可是要在意些。刚刚小家伙跑啥呢?”
青竹点头称是,解释道:“城南兵器作坊的命案马大哥听说了吧?”
马康身为相府护卫首领,常年在世面上混迹,汴梁城有点风吹草动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马康笑道:“那是,都说你现在跟着剡王殿下断案,啥时候有了这个手艺还瞒着老哥哥我。”
“我哪有这个手艺,只是案情蹊跷,牵涉皇家又有人施法把案子做的非常诡异,剡王殿下才找到老相爷请我过去看看。这不刚刚布了一个案发现场出现过的癸水阵。想要德鸣试试能有多大寒意,能把人冻死。”青竹说明了院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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