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看到一道冲天而起的皇气,直入云霄,心里暗暗感叹:东京汴梁这个地方太邪乎了,普普通通的一天,普普通通的一个校场,就这么巴掌大一块地方,五道龙气,真是把人眼睛都看瞎了。青竹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这个相术绝对不再施展,搞不清什么时候又撞见什么真龙真凤,难怪这几十年中原大地气运如此混乱,真么多真龙假龙混在一起各行其是,搅乱人间。
宰相大人历经四朝,朝中人物尽数记在心中,虽不知这幼子谁,看他身边大人,心中已经有数,他赶在刘知远之前跟石敬瑭解释道:“官家可还记得庄宗年间的洛阳留后。”
石敬瑭看着眼前这位黑脸大将,哦了一声,道:“当年号称与某一样骑射无双的赵弘殷?”
黑脸大将立即躬身参拜道:“叩见官家,标下微末之技,岂敢与官家相提并论。愧煞标下了。”
石敬瑭哈哈大笑,道:“老赵,当年你我虽然共事时日不多,但是咱们军中最讲实绩,当年你轮流守卫冀州、涿州这样的边地,震慑河北,某可是记忆深刻。”
赵弘殷没想到已经贵为天子的石敬瑭对他的事迹如此清楚,倍感荣幸,看见身边稚子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直勾勾看着石官家,顿时喝道:“孽障,赶紧磕头,见过天子。”
赵匡胤被父亲一凶,一个激灵,想必赵弘殷家风也是甚为严厉,当即收起顽童稚气,规规矩矩跪倒,叩首道:“赵玄郎参见官家。”
赵弘殷一个巴掌甩他头上:“叫陛下。还什么玄郎,前几日私塾先生不是给你起了大名。”
被抽了一巴掌的赵玄郎重新跪倒,再叩首道:“赵匡胤叩见陛下,陛下万寿。”
石敬瑭见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性子又如此聪明伶俐,眉开眼笑道:“好啊,好,老赵,虎父无犬子,果然是将门的好苗子,叫赵匡胤啊,起来吧,以后要以文武为立身之本,以你父为榜样啊。”
赵匡胤歪着小脑袋,看看石敬瑭,又看看自己的爹爹赵弘殷,又转头看看青竹,认真道:“爹爹也会射箭,但是爹爹射箭没有这位大哥射的好,这位大哥箭射的又快又准。”小孩子天真,说这话的时候没顾上自己的爹爹一脸无奈。
说到这个话题,石敬瑭也感兴趣起来,伸手招来青竹,问道:“青竹道长,刚刚某在台上观瞧,若非二石的弓不吃力,以你的膂力,连珠箭最多可以射出多少。”
二石的弓,那连珠箭还不是有多少支箭,就能射多少发,青竹刚刚想脱口而出,转念一想,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讪讪道:“不敢欺瞒官家,二石的弓,十五箭已经是极限了。那日山谷中情急之下,用三石的弓射了十一箭,已经双臂力竭,后来骑马追了出去,胳膊缓了缓才结果了那名斥候头目。”
石敬瑭点点头,道:“三石弓连射十一箭,军中罕见,怕是只有往日传说中的射雕手才能在这方面压你一头。那道长开过最硬的弓是多少石?”
青竹尴尬笑笑,心想:这个官家怎么总是要探人老底,这都是我行走江湖保命用的法门,都给你套去,未来连点底牌都没有,拿什么保命。于是装作很真诚的说道:“回官家的话,小道长在方外,崂山物资匮乏,之前在对阵孙锐大军之时,用的最强的也就是四石弓,再硬的弓,小道生平并未见过。”
这番话也是实话,主要是跑马岭堡的堡主钱弗钩,处于成本考虑根本没想过给武库里储备更硬的长弓,三石的强弓也就少数几个人能拉开,四石弓就是放那做个摆设,放了好些日子也没人正经练过,拉开也顶多射一箭,双臂就跟废了似的,用来作战没啥意思。
石敬瑭点点头,他自己本也以善射闻名于军内,但他是骑将出身,主要善骑射,骑射与步射作战要求不同,骑射主要用作骚扰对手,追击敌军或者防守撤退,步射主要用在防御,城防压制或者削弱敌军阵营。况且在马上也用不了长弓,都是以速射短弓为主。石敬塘回忆了一下,似乎自己在马上的射速,也及不上青竹,不免有些丧气,不过马上速射,除了要射得快,还得看马术是否精湛,人马配合的如何。
想到此处,石敬瑭眼珠子一转,道:“道长的步射,果然箭术非凡,战报果然不虚,朕必有封赏,不过骑射也是军中必习之艺,不知道长可否展示一番。”
青竹看看老宰相冯道,那意思,官家有点玩赖了哈,之前不是说就看看射箭么?怎么还得考较骑射,临时加赛,何解?
冯道手搭凉棚,望远处张望,压根儿没理青竹,小道士见没人帮腔,无奈行礼道:“遵圣谕。”
待命人牵来青骢马,小道士借过一把骑弓,在手里试了试,比一石弓稍微硬点有限,暗自嘱咐自己,再看见什么异常,也不能乱使劲。
沙陀人训练骑射有自己一套传统路数,主要以实战为主,两队骑士全副武装相向策马行进,每人胸口挂一个靶子,两队人用去了箭头,蘸了颜料粉的空杆做箭支,相互对射。射中最多,而中箭最少的射手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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