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那充满鄙夷和炫耀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直播间。
弹幕在短暂的沉寂后,瞬间被无数的“哈哈哈”和问号淹没。
【我没听错吧?他是在一个“案发现场”炫富?】
【味儿对了!就是这个味儿!这才是我们熟悉的草包飞哥!】
【家人们谁懂啊,上一秒还在紧张地推理,下一秒直接给我整到财经频道了。】
【《穷鬼有什么好查的》——顾飞年度金句预定!】
屋子里,气氛尴尬到了冰点。
韩墨和张晓卿这两位老戏骨,像是根本没听到顾飞的话,已经戴上乳胶手套,一个开始仔细检查“尸体”的指甲和衣物,另一个则开始观察书房的整体布局和物品摆放,动作专业,神情专注。
另一队的陈晓宇,也戴上了手套,像个严谨的学者,直接奔向了那个占据了半面墙的巨大旧书架,开始一本一本地检查书籍。
眼看三位“前辈”都进入了工作状态,自己要是还站在门口耍帅,未免显得太不合群。
顾飞清了清嗓子,为了不输气势,也从助理那里拿了一副手套,嫌弃地戴上,然后装模作样地在屋里踱起了步。
他走到书架前,看到陈晓宇正专注地翻看一本泛黄的《本草纲目》。
“咳,”顾飞故意发出一声咳嗽,以一种指点江山的语气说道,“查案要用脑子,不是看这些没用的闲书。死者都这么大年纪了,肯定是突发心脏病或者脑溢血,你们非要搞得这么复杂。”
陈晓宇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翻着书,仿佛在说“知道了,别吵”。
顾飞自讨了个没趣,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又把目光转向了正在检查尸体的韩墨和张晓卿。
“韩老师,您看这尸体,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一看就是缺氧死的嘛!说不定是晚上睡觉打呼噜,一口气没上来,自己把自己憋死了。”他信誓旦旦地发表着自己的“高见”。
正小心翼翼检查尸体颈部的韩墨,手明显顿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老师……很有想法。但我们还是先走完流程。”
张晓卿则是在旁边补充道:“是啊,万一呢?刑侦工作,最忌讳主观臆断。”
她的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确:哥,你闭嘴吧,别捣乱了。
【哈哈哈哈!韩墨老师的表情管理要失控了!】
【自己把自己憋死……飞哥,你是懂法医的。】
【我宣布,本期最佳喜剧演员,顾飞!】
【猪队友的最高境界:不仅不帮忙,还疯狂输出精神污染。】
顾飞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团队的负资产,反而为自己的“敏锐洞察力”感到沾沾自喜。他得意地哼着小曲,又在屋里晃悠起来,东摸摸西看看,结果一不小心,胳膊肘撞到了书桌一角堆着的一摞旧信件。
“哗啦——”
十几封信件散落一地。
“哎呀!”顾飞夸张地叫了一声,非但没有去捡,反而退后一步,嫌弃道,“这么多灰,脏死了!”
韩墨的额角,青筋暴起。
张晓卿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那一摞信件,很可能是重要的证物,现在被他这么一撞,顺序全乱了,上面万一有指纹,也被他蹭得差不多了。
这已经不是“越帮越忙”了,这是专业的“现场破坏专家”!
就在二队气氛即将凝固之际,另一边的林默,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缓缓蹲下了身。
他的目标,正是刚才被顾飞一脚踢开,还被评价为“破烂”的那只青花瓷碗。
他没有立刻用手去碰,只是蹲在那里,目光锐利如刀,仔细地观察着碗底那些早已干涸的黑色污渍。
整个直播间的镜头,都下意识地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刚才还在嘲笑顾飞的弹幕,风向一转。
【林默又开始了!他的眼神,我DNA动了!】
【来了来了!学霸的观察时间!】
【盲猜一分钟后,顾飞又要被打脸。】
丁子钦看到林默的动作,眼睛一亮,立刻戏精附体,也跟着蹲了过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天真。
“林默哥,这碗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刚才顾老师不是说,这是个没用的破烂吗?”
他这话,像是一根精准的针,稳稳地扎在了顾飞的痛点上。
顾飞果然上钩,他立刻扭过头,嗤笑道:“怎么?一个破碗你们俩能看出花来?林默,你别又想故弄玄虚,哗众取宠!”
林默压根没理他,仿佛他是一团空气。
他只是对身旁的丁子钦轻声说道:“碗底的残渣,不是食物。”
他凑近了些,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眉头微蹙:“颗粒很细,有淡淡的药草味,但还夹杂着一股……类似金属锈蚀和松香混合的气味。这不是单纯的中药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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