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的晨雾裹着股焦涩味,老灶上的铁锅 “咕嘟” 响着,李婶往里面续了最后一把干木棉枝 —— 枝子是昨天从老根上修剪的,现在只剩下些碎末,煮出的汤泛着淡绿,却没了往日的暖意。“汤快没魂了,” 她用布巾擦了擦锅沿的黑灰,那是昨晚虫群扑上来时,汤泼在墙上留下的印子,“光罩再撑不住,虫就要爬进屋里啃家具了。”
院角的石缸边,苏晚的手紧紧按在凹槽上 —— 里面的木棉魂器还泛着微光,可缸外的老根光罩已经裂了三道细缝,黑虫像细小的墨点,正顺着缝往里钻。周伯拿着根绑了外婆旧布巾的木杆,蘸着热汤往裂缝上擦:“这布巾浸了老根汁,当年你外婆用它擦过缸,能挡会儿虫,可现在汁味淡了,撑不了多久。” 老陈蹲在缸边,把最后一把木棉籽撒在光罩外,籽儿一碰到虫就冒白烟,可他的口袋已经空了,最后一颗籽儿落在地上时,他的手都在抖。
顾沉舟守在巷口,手里的木棉枝断了半截,枝尖的光快要看不见:“雾里的黑影在动,触手比昨天粗了一圈,刚才扫到一下木杆,杆头都被腐蚀黑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断杆,“陆叔和小伟去双生谷快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消息?老井离这儿也就八里地,按理说早该到了。”
苏晚摸了摸口袋里小伟临走前塞的木棉籽 —— 籽儿有点发烫,像是在呼应缸里的魂器。突然,巷口传来老李的急喊:“船影要沉了!人影扒着船沿,快抓不住了!” 大家抬头看,黑雾里的船影晃得厉害,帆上的木棉花光暗了大半,人影的衣角被风吹得飘起来,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正朝着社区的方向挥。
缸里的魂器突然闪了闪,微光朝着船影的方向偏了偏。苏晚心里一紧 —— 魂器和船影难道有联系?可现在社区都快守不住了,怎么去帮船影?她刚想把籽儿往魂器旁放,光罩上的裂缝突然扩大,几只黑虫钻了进来,直扑缸边的老陈。
“小心!” 苏晚赶紧抓起旁边的热汤,往虫身上泼 —— 汤碰到虫就冒白烟,虫瞬间化成黑灰。可更多的虫顺着裂缝钻进来,顾沉舟赶紧把巷口的木棉枝都抱过来,扎成捆挡在缸边:“枝子沾汤!虫怕这个!” 李婶和张阿姨端着热汤,沿着光罩的裂缝泼,汤水流过的地方,虫都不敢靠近,可汤也快见底了,铁锅里只剩下小半锅。
就在这时,黑雾里的人影突然用尽力气甩出个蓝布包 —— 布包像片叶子,顺着风飘过来,刚好落在苏晚脚边。是外婆的旧布包,上面还绣着半朵木棉花,和苏晚的吊坠图案一样。她赶紧打开,里面裹着半瓶淡绿色的液体,还有张皱巴巴的纸条。
纸条上是外婆的字迹,墨迹有点晕:“此为应急魂水,浸魂器可固光罩,双生谷老井泉眼需木棉籽引,小伟知道泉眼在哪,别信黑影的假信号。” 苏晚眼睛一亮,赶紧拧开瓶盖 —— 液体的香味和老根一模一样,是魂水!李婶赶紧找来个陶碗,倒出些魂水,苏晚用手指蘸着,轻轻抹在魂器上。
魂器刚碰到魂水,就泛出刺眼的淡绿光,顺着凹槽蔓延到光罩上 —— 之前裂开的缝隙瞬间补上,光罩甚至比之前厚了些,外面的虫群被光弹开,连黑雾都退了半米。“管用了!” 老陈高兴地拍手,“这下能撑到陆叔他们回来了!” 顾沉舟也松了口气,把剩下的魂水分装在小瓶里:“留两瓶应急,万一光罩再裂,还能救急。”
船影那边也有了转机 —— 人影用魂水的瓶子装了些海水,往帆上的破洞泼,帆上的木棉花光又亮了些,船影不再晃,慢慢往岸边靠了靠。可黑雾里的黑影好像被激怒了,甩出几条银灰色的触手,缠向船帆,刚补好的破洞又被扯大,人影晃了晃,差点掉进海里。
苏晚赶紧把一瓶魂水递给顾沉舟:“往船影方向泼!魂水能挡触手!” 顾沉舟站在高处,朝着船影的方向挥了挥,淡绿色的水雾飘过去,触手果然缩了回去,船影趁机又往岸边靠了些。
黑影像是更生气了,突然甩出十几条触手,这次不再缠船影,而是朝着社区的光罩砸来 ——“轰隆” 一声,最粗的一条触手撞在光罩上,光罩瞬间凹进去一块,裂缝像蜘蛛网一样蔓延,黑虫从缝里涌进来,比之前密集十倍,甚至有几只虫绕过木棉枝,朝着缸里的魂器爬去。
“快用魂水!” 苏晚把剩下的魂水全倒在陶碗里,周伯和老陈拿着布巾蘸着,往裂缝上擦 —— 魂水碰到裂缝,发出 “滋啦” 的响声,裂缝暂时止住,可触手还在砸,光罩的绿光越来越暗,老根的枝子都开始发颤,像是快被压断了。
顾沉舟和几个邻居拿着浸了魂水的木棉枝,在缸边扫虫 —— 枝子碰到虫就冒白烟,可虫太多,很快就把枝子裹住,顾沉舟的袖口沾了只虫,瞬间泛黑,李婶赶紧用热汤帮他擦掉:“别碰触虫!有腐蚀性,沾到皮肤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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