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王定镇物计,匠凿祭祀坑
神象献牙殉道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古蜀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不仅是本部落的族人,就连周边几个依附的小部落,也都带着祭品赶来祭拜神牙。看着祭祀台上那对泛着虹光、刻满灵纹的象牙,所有人都敬畏不已。
古蜀国王杜宇,是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他身形挺拔,眼神锐利,既有年轻人的果敢,又有帝王的沉稳。自从继位以来,他一直以守护古蜀部落、让族人安居乐业为己任。神象牺牲后,杜宇几乎每天都要去祭祀台看看那对神牙,心里既感激又沉甸甸的。
这天,杜宇召集了楚长老、首领巴图以及部落里的几位元老,在议事的大茅屋开会。屋内的火塘里燃着柴火,噼里啪啦作响,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彤彤的。杜宇坐在最上方的石椅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楚长老,巴图,神牙是咱们古蜀的命脉,生门的灵气全在里面。如今平原刚恢复生机,可谁也说不准以后会不会再有灾祸,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保住这对神牙。”
楚长老捻着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大王说得是。神牙虽灵,但暴露在外,一来怕风吹日晒损耗灵气,二来怕被外人觊觎。前些日子我就发现,西边的黑风部落派人在咱们边界徘徊,怕是已经听说了神牙的事。”
巴图一听,顿时怒拍桌子:“这群家伙,敢打神牙的主意,我带兄弟们去把他们赶跑!”
“不可。”杜宇摆摆手,“现在动手,只会引发部落冲突,得不偿失。咱们现在要做的是防守,不是进攻。”
几位元老也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有人说要盖一座坚固的屋子把神牙罩起来,有人说要派重兵日夜看守,还有人说要把神牙藏到深山里。可这些主意,要么怕灵气无法散发滋养土地,要么怕防守疏漏出意外,要么怕山路艰险难以守护,都被一一否决了。
屋内陷入了沉默,只有柴火燃烧的声音。杜宇皱着眉,目光落在窗外的祭祀台方向,心里思索着。突然,他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我有主意了!咱们建造一座巨大的祭祀坑,把神牙埋在地下,让它做守护生门的‘镇物’!地下阴凉,能保住灵气,而且隐蔽,外人根本找不到。”
楚长老一听,眼睛也亮了:“大王英明!地脉能滋养神牙,神牙的灵气又能顺着地脉传遍平原,相辅相成。而且埋在地下,既能防盗,又不影响它发挥作用,这真是万全之策!”
巴图和几位元老也纷纷赞同,都说这主意好。事不宜迟,杜宇当即下令,立刻动工开凿祭祀坑。
部落里的青壮年都主动报名参与,杜宇挑选了一百名身强力壮的汉子,又让工匠们拿出部落里最好的青铜工具——青铜锄、青铜铲、青铜镐,这些工具都是部落的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的,锋利又耐用。
祭祀坑的选址,就定在祭祀台旁边的一块空地。这里是平原的风水宝地,地脉旺盛,离神象消散的地方最近,能更好地承接神象残留的灵气。开工那天,楚长老先在空地上举行了简单的祭拜仪式,念了祈福咒语,祈求天地保佑工程顺利。
一声令下,工匠和汉子们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他们分成几组,轮流上阵,有的用青铜镐砸开坚硬的地面,有的用青铜铲把泥土铲到旁边,还有的用竹筐把泥土运走。太阳火辣辣地晒着,大家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可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石娃也天天跑到工地看热闹,有时候还会帮着递水递工具。他看着汉子们一点点把土坑挖深,心里既兴奋又期待。巴图每天都会来工地巡查,叮嘱大家注意安全,保证工程质量。杜宇也时常亲自过来,给大家鼓劲,还让后厨准备了充足的黍米和肉干,让大家吃饱喝足干活。
就这样挖了整整二十天,一个巨大的祭祀坑终于挖好了。这个坑足有三丈深,四丈宽,坑壁被修整得平平整整,坑底也夯实得结结实实。站在坑边往下看,黑漆漆的一片,透着一股肃穆的气息。杜宇站在坑边,满意地点点头:“好,就这个规模,足以安放神牙和其他宝物了。”
接下来,就是准备铺坑底的金沙。楚长老早就说了,金沙能聚拢灵气,还能隔绝潮气,护住象牙不被岁月侵蚀。这些金沙,要从百里之外的锦江里淘取。锦江的水清澈见底,河底藏着不少天然金沙,平日里族人们也会偶尔淘一点,用来做装饰,可这次需要的量极大。
杜宇又派了五十名擅长水性的族人,带着工具去锦江淘沙。淘沙可不是件容易事,他们要在齐腰深的河水里,用细密的竹筛一点点筛出金沙,每天累得腰酸背痛,手上都磨出了水泡。可想到是为了守护神牙,大家都咬牙坚持着。
足足淘了十天,才凑够了足够的金沙。当一车车金灿灿的金沙运回来,堆在祭祀坑旁边时,整个部落都沸腾了。阳光下,金沙泛着耀眼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孩子们围着金沙堆,好奇地伸手去摸,感受着那细腻温暖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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