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辛基案件尘埃落定后的第二个月，INCBI的预警系统捕捉到了一个异常信号。不是明显的犯罪活动，而是一种微妙的模式——全球范围内，有十七家初创科技公司在同一天，以几乎相同的方式，宣布获得了来自同一家风投基金的投资。
“智源资本，”阿Ken调出这家基金的信息，“注册在开曼群岛，公开信息极少。但根据有限资料，它成立于五年前，管理资金规模超过百亿美元，投资组合全是人工智能相关企业。”
沈清音正在分析这十七家公司的共同点：“它们都专注于AI伦理研究、算法公平性、或数据隐私保护。表面上看，这是资本在支持‘负责任的人工智能发展’。”
“但时机太巧合了。”陆琛指出，“十七家公司，分布在九个时区，却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融资公告。这需要极其精密的协调。”
进一步调查发现更可疑的细节。这些公司的创始人背景惊人相似：都是四十岁左右的男性，拥有顶尖大学计算机科学或数学博士学位，曾在大型科技公司工作，然后在三到五年前离职创业。
“就像是从同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老周对比着创始人履历，“甚至连创业时间都集中在36-42个月这个区间。”
INCBI决定深入调查。他们选择其中一家位于伦敦的初创公司——“公正算法实验室”作为突破口。这家公司宣称要开发“完全透明、可解释、无偏见的AI决策系统”，已经获得了包括智源资本在内的多家投资。
沈清音和阿Ken以技术咨询名义拜访了公司。实验室位于伦敦科技城的一栋现代化建筑内，装修简约而高档，员工们看起来专业而专注。
“我们相信AI应该服务于全人类，而不是加剧不平等。”公司创始人，前谷歌工程师詹姆斯·威尔逊热情地介绍着他们的理念，“我们的算法在设计之初就融入了伦理考量，每一步决策都可以追溯、解释、审核。”
参观过程中，沈清音注意到了几个不协调的细节。尽管公司宣称专注于算法公平性，但他们的服务器配置却异常强大，远超研究所需；员工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代码，包含了一些与公开研究方向无关的复杂加密模块；更奇怪的是，实验室的一个区域被严格隔离，需要生物识别才能进入。
“那是我们的核心研发区，”威尔逊解释，“涉及一些专利技术，需要额外保护。”
离开公司后，沈清音立即将发现汇报给INCBI：“他们在隐藏什么。那个隔离区里进行的，绝对不是公开宣称的伦理算法研究。”
阿Ken通过网络渗透获得了更多信息：“公司内部通讯中频繁提到‘项目雅典娜’，但所有相关讨论都经过加密，无法破解。”
“雅典娜，希腊神话中的智慧女神。”陆琛沉思，“这暗示着他们的项目与‘智慧’或‘知识’有关。”
就在INCBI准备深入调查时，一个意外事件发生了。公正算法实验室的一名研究员——莎拉·陈博士，在深夜向INCBI发送了一封加密邮件，然后失踪了。
邮件内容令人震惊：“项目雅典娜不是伦理算法研究，而是开发能够预测和影响人类行为的AI系统。他们已经在进行未经授权的实验。救我。”
邮件还附带了一个加密文件包。破解后，里面是实验室的真实研究数据：通过分析社交媒体、消费记录、位置信息等海量数据，AI系统能够以87%的准确率预测个人的重大人生决定——如职业选择、伴侣选择、甚至是否要孩子。
更可怕的是，系统还能通过精准的信息推送，影响这些决定。实验数据显示，在特定人群中，系统的“引导成功率”达到63%。
“这是大规模的行为操纵。”沈清音感到背脊发凉，“而且他们已经在进行实际测试。”
INCBI立即启动紧急程序。一方面寻找失踪的莎拉博士，另一方面对智源资本及其投资的十七家公司展开全面调查。
寻找莎拉博士的过程异常艰难。她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伦敦希思罗机场，然后消失。出入境记录显示她没有离开英国，但也没有任何住宿或交通记录。
“她被藏起来了，或者更糟。”陆琛面色凝重。
与此同时，对智源资本的调查揭示了更庞大的图景。这家风投基金的投资网络覆盖全球，不仅投资AI公司，还涉及生物科技、神经科学、甚至教育领域。所有被投公司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在收集和分析人类行为数据。
“看这个。”老周调出关联图谱，“智源资本、公正算法实验室、还有另外三家公司，它们的董事会中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奥利弗·斯特林。”
奥利弗·斯特林，六十三岁，英国贵族后裔，牛津大学哲学与数学双博士，曾担任多家科技公司顾问。公开资料显示他是一名慈善家和科技伦理倡导者，经常在达沃斯论坛等场合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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