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傲然点头道:“正是!此刀无坚不摧!”
“经由浦元、郭达二位大师专门铸造改造,专破重甲,威力无匹!”
他瞥见孟达那几乎要粘在陌刀上的眼神,心知其意。
便粗声粗气道:“孟将军放心,只要你忠心为陛下效力,这等神兵,将来少不了你新城军的一份!”
孟达闻言,深吸一口气。
一边是曹魏日后可能的清算与猜忌。
一边是大汉眼前越来越清晰的强盛,与陛下所彰显的圣明。
那柄寒光闪闪的陌刀,仿佛一杆冰冷的权衡之秤,将他心中的利弊衡量得清清楚楚。
他想起在魏国时,虽位居高位,却总觉隔了一层。
那些中原世族看他的眼神,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审视与疏离。
而此刻,这陌刀代表的不仅是锋锐,更是一种毫无保留的接纳与信任。
实力的差距,在此刻显得如此分明。
他没想到大汉的武器竟已精良到如此地步,一时竟有些庆幸。
难怪如今街巷坊间流传陛下有光武之风,看来果真不假。
陛下的英明神武已远超许多人预料。
若照此发展下去,再次中兴大汉也并非没有可能。
他想着想着,一时间心潮澎湃。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大汉的众臣。
文臣武将,人才济济。
再加上英明神武的陛下,算无遗策的丞相……
他觉得自己这一次的选择应当是对的。
以陛下如今的胸襟与气度,容下自己这个曾有反复之人,未来不予清算,当有极大可能!
就在孟达浮想联翩之际,一声重重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思绪。
“咳。”
邓芝重重一咳,将众人从对陌刀的遐想中拉回现实。
也将强敌压境的忧虑重新摆在面前。
“诸位,神兵虽利,亦需人来驾驭。当务之急,是商议正事要紧!”
他面色凝重地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急促。
“如今叛徒身份不明,敌情莫测,已是万分凶险。”
“更要命的是,我们全歼了这支虎豹骑小队,消息绝不可能长久封锁。”
“一旦他们逾期不归,洛阳方面,或是就近的申仪,乃至襄阳的司马懿大军,必然会有所察觉!”
“届时,他们很可能不再暗中行事,而是大军压境!”
“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只有一两日了!”
窗外,一阵夜风呼啸而过,卷动旌旗,仿佛带来了远方曹魏铁骑的蹄声。
宗预立刻接口道:“邓军师所言极是。”
“而且,根据我此前潜伏所得之可靠消息,新城之内,一直有人与洛阳方面暗中联络。”
“但具体是谁,对方极其狡猾谨慎,我未能最终查明。”
他语出惊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宗预继续解释道:“不过,我能肯定一点。”
“此人,或者说这股势力,并非隶属曹真一派。”
“若是曹真一派安插的耳目,以我如今在夏侯楙军中所处的地位和接触到的信息,不可能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因此,我推断,此人联系的,应当是曹魏内部与曹真等宗室势力并非一系的派别。”
一直沉默寡言的陈到突然出声,声音沉稳如山。
“宗统领的意思是……此人属于司马懿那一派?”
“或者说,是联系着曹魏境内那些与曹氏宗室并非铁板一块的世家大族?”
宗预神色凝重,缓缓点头。
“叔至将军明鉴。如今曹魏内部,以曹真、夏侯尚为首的宗室势力,与司马懿、陈群所代表的河北、中原世家大族之间,争斗已趋白热化。”
他声音低沉,字字清晰:“双方倾轧日甚,形同水火,都在不遗余力地扩张势力,安插亲信。”
说到这里,他转向邓芝,眼中流露出敬佩之色:“如今回想,陛下与丞相当年便预见曹魏必因权柄出身而生内乱,真可谓洞若观火,明见万里!”
邓芝深有同感,沉声应和:“确实。陛下对曹魏派系之争的判断,如今一一应验,分毫不差!”
他语气转为沉重:“更令人心惊的是,这场争斗的余波,竟已蔓延至我新城前线。”
宗预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定格在陈到脸上:“由此可以断定,新城之内必有叛徒。”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而且此人极可能并非直接听命于曹魏中枢或曹真,而是与曹魏内部的世家大族暗中勾结。”
“种种迹象相互印证,”宗预最后斩钉截铁地说,“有叛徒一事,确凿无疑!”
张苞听得心头火起,再也按捺不住,一拳重重捶在案上,低吼道:“绕了这么大圈子!”
“那究竟是何人作祟?”
“难不成我等就只能坐在这里,等着那叛徒再次将我等的动向卖与敌人吗?”
他说这话时,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在场诸人。
虽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但那焦躁疑虑之意,已弥漫开来。
孟达见张苞焦躁,也想趁机表明立场、撇清嫌疑,于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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